“就在酒店等我?”
他仿佛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
柏盈沒好氣地點頭。她就算要走,也不是今天走。
蔣墨成這才罷休。
隻不過他前腳剛走,後腳柏盈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走出酒店,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前往寧市的股票交易所。這裡人還不少,她好不容易擠進去了,湊在一堆股民裡耐心聽了老半天,果然沈晉買的那隻股票現在下跌,很不被人看好,散戶紛紛拋出,還有的不死心想繼續觀望。
柏盈看著有的人熬得眼窩都深陷進去,有的人興奮得滿臉紅光。
她想起了蔣墨成說的話,這東西一般人確實不能隨隨便便就碰,她拿著自己的身份證件開了個戶,下午三點今天的交易結束,她並沒有立刻入場,三點之後股民陸陸續續地離開,到四點半左右就會關門。
她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到了這樣的場所,心情很容易受到影響,她四處觀望,看到有咖啡廳,提著手提包穿過馬路,點了一杯咖啡後,偶爾抬頭看一眼窗外的風景,逐漸地,這心才平靜下來。
沈晉應該就是這兩天就會回國。
她已經離開超過二十四小時了,他肯定早就收到了消息。隻
是不知道他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找到她,關於她的種種,後來那個夢裡再也沒有提起,她最後一次出現也是在沈晉的好友口中,那三個字令她如鯁在喉。
沈晉絕不是那種容易被糊弄的人,即便她現在害怕之下,慌不擇路地回去沈宅,他也會將這段時間她的種種行為調查個底朝天。一個跑了又立刻回來的人,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到時候要怎麼樣還不都是在他的一念之間。
如果那個夢是真的,其實是可以大致推算出保命的法子來的。
外婆自然不用說,老人家上了年紀,在如今看來,她也屬於長壽。
從青梅程莉到宋芸珠,她摸出了一個規律,當她們消失在沈晉的生活中時,沒了戲份後,她們也就隨之而謝幕。除非一直在沈晉的生活中,或者在他的心裡。
不過這隻是她的猜測。
她沉著思考,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心裡越發清明。
沈晉這個人深不可測,她隻能以此及彼,如果她喜歡一個男人,轉眼發現他跟另一個女人跑了。她但凡再喜歡他一秒鐘,那都是她骨頭太輕,所以,接下來的處境真的很糟糕,她要怎麼才能推翻這個事實呢?
蔣墨成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好在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的心思回到公事上,總算是順利地處理了這突發事件,眼看到了飯點,對方很熱情很有誠意地提出晚飯邀約,他也找了彆的理由婉拒。
跟他們道彆後,蔣墨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了車,讓司機儘快送他回酒店。
這一路並不算太近,他也終於有空來回想中午那場爭吵。
她說她愛他,正是因為她愛他,她才會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地跟著他走。
蔣墨成隨意搭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喉結也跟著滾動,他看向車窗外,難得地有了歸心似箭的心情。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他下車後一路疾行,迫不及待地來到電梯廳,隻覺得今天的電梯像是跟他作對一般,來得特彆遲,進了電梯後,接連按了好幾下關門鍵,
電梯緩慢上升,正值用電梯的小高峰,幾乎每隔一兩層就會停下。
蔣墨成平靜地注視每一個從電梯出去、進來的住客。
住客們感覺冷颼颼的:“?”
…
蔣墨成從電梯出來後,步伐都帶著迅猛的力量,來到房間門口,他眼裡已經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敲了敲門,裡邊沒有回應。
再敲,還是沒人開。
頓時之間他有了不太好的預感,拿出手機撥出她的號碼,也沒人接。他稍微加重了力度,有住客經過,向他投來好奇的注目。
最後他沉聲讓這一樓層的服務員給他開門。
服務員認出了他,畢竟昨天晚上才拿過他的小費,問過前台確定開房的人是他後,這才幫他開了門,果然屋內空無一人,他站在房間裡,心裡仿佛空了一大塊。
柏盈乘坐的出租車在酒店的噴泉池前停了下來,前麵還有幾輛車正慢慢往前挪動,她乾脆付錢下車,關上門,太陽落山後,氣溫驟然降低,她攏了攏大衣往裡走去,還沒走到旋轉門口,迎麵差點撞上了臉色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的天空的蔣墨成,他死死地盯著她,幾乎快用視線將她鑿透。
她怔住,張了張嘴,“你……”
下一秒她被擁進了他的懷中,他緊緊地抱著她,箍得她都喘不過氣來。
她聽到他在她耳邊恨聲道:“我愛你,愛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