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墨成感官敏銳,一開始的確沒有察覺到沈晉的到來,後來隨著柏盈上岸,他瞥見了那一抹僵硬的身影,在心裡冷嗤一聲。兩人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如果以前對彼此是防備警惕,那麼現在則是痛恨與厭惡。
這段時間表麵風平浪靜,仿佛又回到了過去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兩邊的人都在竭儘全力避免讓他們正麵碰上。
沈晉目光沉靜地看著蔣墨成。
曾經一度他都當這個人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這幾年他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得當,除了至親的生離死彆,任何事都很難在他心裡泛起漣漪。生意上的紛爭,有得有失,有輸有贏,也沒必要太過介懷。
“蔣總好歹也是個人物,對一個才畢業的女學生死纏爛打有失體麵了。”()
自從柏盈回到錦城以後,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是有兩撥人悄無聲息地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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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護,也是在戒備另一個人。
這是無聲的較量與交鋒。
“沈總,你家裡沒鏡子,來,正好這裡有水,蹲下來照照。”
蔣墨成寒聲:“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
這明顯不善、充斥著火藥味的對話令旁觀者周源愣了一下,警惕地看向這邊。之前也有住客在泳池裡打過架,好巧不巧,那次也是他在場,這次難道又輪到他?他起身,挪動步子,朝著這邊邁近,順便將對講機拿出來,隨時跟同事彙報情況。
“不是多重要的身份。隻是比蔣總你認識她更早更久,也更了解她。”
沈晉微笑:“我認識盈盈的時候她還是學生,畢竟年長她好幾歲,她也習慣了我的照顧,我承諾過,永遠都是她的家人。”
蔣墨成神色閃過一絲不耐。
盈盈這個稱呼,讓他覺得很煩。
“前男友的承諾?”
蔣墨成從池子裡起來,嘲諷地扯了扯唇角,“聽起來好像很有用,行啊,我跟她也承諾過,永遠都是她的丈夫。”
沈晉麵露淡淡笑意。
還好這樣的感覺不算陌生,在接到電話被告知她離開時,在得知她被蔣墨成帶走時……
他通通體驗過。
在這些深夜裡,一遍又一遍體驗。
蔣墨成走到沈晉麵前站定,兩人身高相似,隱隱有劍拔弩張之意,他開了口,懶散道:“你特意過來一趟,要跟我談我太太的什麼事?”
沈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想起十多分鐘以前在水中被擁抱著的她,他眼眸微沉。
蔣墨成自然早有準備,不過在沈晉的拳頭失去理智砸過來時,他也沒躲。
“沈總,你也覺得前男友的名頭不太管用對吧?”他抬手擦拭掉嘴角邊的血,冷笑,“那以後就少他媽在我麵前提。”
沈晉過去跟她在一起過,難道他就沒有?
接著,他就不讓了。
“找死。”
沈晉摘了眼鏡隨手一扔,即便踩碎他也沒低頭看一眼。
……
深夜。
周源很無奈,也很絕望。
王經理掛了電話後,清了清嗓子,轉過頭來,四目相視,說道:“小周啊,今天辛苦你了,你回去填個單子,我按工傷給你申請津貼跟補助,肯定不讓你吃虧。”
周源覺得不是錢的事,他也沒有受傷,隻是在拉架的時候,被處於極度盛怒中的兩個男人撞了一下。但會不會太離譜了一些?他是應聘當救生員的,不是給人當打手,更不是拉架的。
“經理……”周源一臉欲言又止,“我倒還好,皮糙肉厚,如果遊泳池有彆的住客誤傷了她怎麼辦?”
“沒事,怎麼會呢。”王經理反過來勸他,“一來沒有造成損失,一來這兩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之後應該也會派人來處理,不過,這事咱們就彆聲張了啊,傳出去不好聽,上麵也會有意見。”
周源猶豫著點了點頭,心想,他是不太懂的,爭風吃醋、指桑罵槐,這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王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了一些,好奇問他:“他們兩個人是怎麼打起來的?你聽到了嗎?”
“我不知道,沒聽到。”
王經理一臉失望。
這麼精彩的事,怎麼就沒聽到來龍去脈呢?
雖然酒店行業跟船舶壓根不搭邊,但蔣墨成跟沈晉這兩尊大佛的名字他還是聽說過,坊間傳聞,這兩人勢同水火,可發展到往死裡動手,難道真的是天大的過節,沒聽說過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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