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盈弄清楚來龍去脈後哭笑不得。
不過她也能理解,有時候謠言就是這樣傳出來的,並不是某個人有心,而是對於跟自己不相乾的事,並不太放在心上。杜美芸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實在是對方太過強大,她一張嘴怎麼可能敵得過那麼多張嘴,隻怕她一開口,她還沒有澄清,先把自己給搭了進去——比如她瘋狂暗戀老板,所以才來環球應聘雲雲……
那才是要了老命!
柏盈反過來勸她:“不重要,隻要我知道我沒孩子就行了。”
杜美芸聽著聽著就笑了。
童月過來給柏盈送資料,聽到這麼一句,來勁了,“什麼什麼,你懷孕了??”
杜美芸:“?”
柏盈給童月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關上辦公室的門,隻剩下她們兩個人後,柏盈按了免提鍵,杜美芸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我現在知道我在公交車上被人捅了一刀這麼離譜的事怎麼傳出來的了。”
三人聊這件事都被逗得不行。
直到杜美芸主動結束這通通話:“公交車來了,不聊咯。”
蔣墨成打她的號碼一直占線,乾脆發了短信,說開車過來接她,不過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究竟幾點能到,聽天由命。柏盈帶著童月去了趟對麵,又看到了周源,明顯到了太陽落山時分,他的生意就沒那麼好了。
周源給她帶來了這麼好的消息,那她自然也不會一點表示都沒有,很爽快地跟他談好,每天在他這預訂咖啡,除了公司的員工以外,也要招待前來谘詢的潛在客戶。
周源吃驚不已。
柏盈從頭到尾隻想改變自己的人生,她沒想過要改變彆人的,無論是沈晉的,還是周源的。
她不知道周源究竟是怎麼發家的,她也不是沒有動過要給他投資的念頭,但還未深思該如何進行便被她掐滅,她確定自己不是能給他帶來巨大助力的伯樂。
儘管她很想很想賺錢,賺大錢,但有一點是不能沾的,那就是害人——改變彆人本就特彆特彆成功的人生,怎麼不是害人呢?這會損陰德的!
所以,她隻能用這樣簡單又不惹人懷疑的方式來表達她的謝意。
童月嘗了一口咖啡,讚歎:“還不錯,很解暑!”
談了這件事後,柏盈神清氣爽之餘,當然是有一點點心痛的。
在她要走時,周源遲疑著叫住了她,卻支支吾吾地,顯然顧慮著一旁的童月。童月更是震驚,該不會是要告白吧?柏盈卻看得出他沒有這個意思,這個未來很成功的周總,現在很青澀,連跟她對視都不敢。
“月月,你先回去吧,過馬路小心點哦。”
童月一步三回頭,很想留下來旁聽圍觀。
等她走遠以後,周源才下定了決心,低聲道:“有件事我想了一個晚上,我決定還是要告訴你,昨天那個先生是你男朋友嗎?”
看他為難到不行的模樣,柏盈輕笑出聲,“你是想告訴我他跟
另一個人打架的事嗎?”
周源錯愕,點了下頭。他沒有什麼心思,他隻是覺得,這還算是一件大事,他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還瞞著她,不太好。
“他早就跟我說了。”柏盈笑道。
周源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周源,”柏盈走之前,鄭重其事地跟他說,“謝謝你。”
他以為她是在為這件事道謝,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不不不……不用謝,我也、也沒做什麼。”
傻小子。
柏盈再次看他一眼,想象著二十年後他西裝革履的模樣,不禁笑了,傻小子,你可真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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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墨成到的時候,公司隻剩下柏盈,她正在檢查擺在櫥窗裡的婚紗。這婚紗全都是她訂購的,開攝影公司聽著容易,實際上並不簡單,拍攝道具都得準備齊全,而且得是最新的,這段時間訂單之所以這麼多,全都是因為她的婚紗比起彆處來說足夠新,足夠時髦。
她看著魚尾婚紗上似乎有顆珍珠磕碰到了,趕忙低頭看,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這婚紗件件都不便宜。每天路過的人那麼多,進來谘詢的更不少,全都是被這些精致婚紗吸引了眼球。頭頂的射燈照在她身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幾乎在發著光,蔣墨成手裡把玩著車鑰匙而來,隔著距離,隔著櫥窗,他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太過強烈,柏盈都察覺到了,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今天比較熱,她隨手用發夾將頭發抓住,鬆鬆垮垮的,幾縷烏發垂落在肩頭,貼著鎖骨,有些癢,她抬手捋了捋。
幾分鐘後,原本光線明亮的這棟小樓燈光全部熄滅,隻剩櫥窗裡的小盞射燈。
氣息灼熱,親吻更是熾烈,柏盈拚命去推他,手被他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