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毛。”羲梧道君笑眯眯地說道。
他全神貫注在小黑的身上,哪裡還看得到彆人,靈兒終於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早就沒有了位置,大哭了一聲,踉踉蹌蹌地跑了。
靈兒就這麼跑了,小黑的臉上就很滿意。
她哼了一聲,側頭正要說些什麼,陡然臉色一變。
羲梧道君就覺得膝頭一輕,轉眼黑發黑眼的女子消失不見,膝頭習慣地出現了一隻呆滯的黑狐狸。
狐狸的小腦袋上,還卡著一隻墨綠色的小梳子。
“噗嗤…對不住對不住,其實這個樣子特彆美。”羲梧道君噴笑了一聲,被吱吱直叫的黑狐狸一嘴巴就咬住了手臂,急忙忍著笑對它討饒。
他的態度十分誠懇,還發誓一定回頭給狐狸煉製更多的靈丹,小黑這才憤憤地鬆開了嘴趴在他的懷裡,凶神惡煞地叫著命他給自己繼續梳毛,這才小腦袋搭在兩隻小爪子上假寐。它重新變成狐狸可沒有小玄的要死要活的。
畢竟,也不是正要雙修的關鍵時刻啊。
“你怎麼把她放跑了?”羲梧道君平日裡對女子是很溫柔,而是關鍵時刻,那是相當狠心的。
他對靈兒之前對自己的冒犯完全不放在心上,卻可以在她撞破小黑之事後,就要將她一掌打死。
沈望舒都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狠心還是憐香惜玉了。
“我隻說救她於火海,不叫她嫁給如今這個元嬰修士,可沒說以後都為她張目。”
就靈兒那個家族,先把她獻給羲梧道君,後又將她送給另一個元嬰修士做鼎爐,完全沒有一點的情意。就算這個不成了,難道還找不著更多的?到時候靈兒就知道羲梧道君這個元嬰修士是多難的了。可是沈望舒對靈兒沒有什麼好可憐的,哼了一聲慢慢地說道,“我還要看看,什麼叫大難臨頭各自飛。”
和嶽羲之是真愛是罷?
她就看清楚,這真愛到底愛到了什麼程度。
羲梧道君倒是可有可無,畢竟沈望舒在靈兒的身上種下了禁製,不必擔心靈兒透露小黑的身份,便微微點頭。
他想到方才小黑那張凶巴巴的臉,卻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那時小黑跳出來化纖立在他的身前,那一刻羲梧道君覺得自己什麼都願意為這黑狐狸做。他心裡充滿了柔情,白皙的手在小黑漆黑的皮毛裡撫弄,輕聲說道,“快快化形吧。”
那女子有一張鋒芒畢露,充滿了凶狠的臉,雖然狐狸化形一貫美貌,然而這凶神惡煞卻將美貌全都遮掩住,叫她平添了幾分鋒芒。然而羲梧道君卻從凶狠之中,看到了更多的柔軟。
他抱著這狐狸,蹭了蹭它暖融融的皮毛。
小黑齜了齜牙,發出威脅的聲音,回頭噴了這人修
一口氣。
羲梧道君卻隻是微笑,心情很好地給小黑梳毛,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什麼?”
“你要走了,我還能不知道?連紅月都處置了,想必是為了最後一口氣兒?”羲梧道君就笑了。
他一臉看透了沈望舒的樣子,沈望舒也不隱瞞,抱著一臉要殺人滅口,其實是公報私仇的小玄坐在他的對麵,淡淡地說道,“我給宗門的,依舊足夠多了。”
靈霄道尊已經為廣明宗做了很多,她沒有想過要一輩子為這個無情無義的宗門當牛做馬。更何況還有小玄,“小玄能夠化形,日後總是要和我一同進出,顯
於人前。”沈望舒摸著毛茸茸的狐狸,心情不錯地說道,“我日後是要嫁給小玄的,難道叫他日後千年萬年,沒名沒分,隻留在這個洞府裡不能叫人看見?”
被人看見還要殺人滅口?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羲梧道君若有所思地摸著膝頭蜷縮成一團的小黑沉默了。
人修若想與妖修永遠在一起,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說的不錯。”若靈霄就這麼留在宗門,憑宗門與妖族的仇恨,沈望舒不可能堂堂正正和妖狐在一起。
離開宗門,卻可以海闊天空。
也不會被宗門束縛。
原來舒舒早就為自己和它一直在打算了。狐狸被感動得稀裡嘩啦的,四隻小爪子都抱住了自家的愛人,蹭來蹭去哼哼唧唧的,乖巧無比。
它把自己毛茸茸的皮毛都貼在沈望舒的臉上,依戀極了。如果不是羲梧道君還在,狐狸都要忍不住做一些雙修的事情了。它頓時就覺得心潮澎湃卻還有一個討厭的人礙眼是個什麼感覺了,記恨地看了羲梧道君一眼,就伸出小爪子推了推沈望舒。
“吱吱!”叫他滾!
沈望舒垂頭看著一臉期待的狐狸。
“我得回去想想。”羲梧道君從前沒有想過這麼多,可是看著懷裡愜意的小黑,卻多了若有所思,他沒
有看到狐狸對自己的敵意,卻依舊起身笑著說道,“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得回去好好兒地想想往後。”
沈望舒要麵對的,也是他要麵對的。他也對一隻狐狸抱著不可明說的壞心眼兒,不為日後打算好了,狐狸跑了怎麼辦?見黑狐還懵懂不知,羲梧道君輕輕吐出一口氣,對沈望舒微微一笑。
他起身乾脆地走了,完全沒有一點的留戀。
“一個兩個,當本尊的洞府是什麼!”沈望舒就感到一道仿佛能穿透自己洞府的目光,從遙遙的魔宗的方向掃視而來。
狐狸正興奮地搓著自己的小爪子,感到這目光突然冷哼了一聲,看了回去。
它同樣是半步大乘的妖修,沈望舒就聽到隱隱的雲
空之中傳來一聲悶哼,那目光畏懼地縮了回去。
“這回,他更以為我是隱瞞修為,想要陰他一把了。”魔宗宗主是個警惕的人,說白了就是喜歡腦補。他進階半步大乘,沈望舒卻無動於衷照樣兒對他冷嘲熱諷,換個人早就滅了沈望舒了。
魔宗宗主卻擔心沈望舒在跟他玩兒隱瞞,唯恐她同樣進階卻瞞住不說,隻為了他出言比試的時候出其不意,再給他一劍。當年東海之上靈霄道尊給他的印象太深了,那絕對是殺氣騰騰,一旦動手就是要命的。
窺視沈望舒的洞府就是試探,一旦沈望舒不能擊退他的窺視,隻怕他立時就要翻臉,血洗廣明宗。
然而魔宗宗主卻不知道,沈望舒當然依舊隻是化神修士,懷裡卻抱著一隻半步大乘的狐狸。
狐狸立了功,得意洋洋,伸出小爪子在半空抓撓,一道道的靈光將整個洞府都籠罩住,這狐狸抖了抖耳朵,特意重點關注了洞府的門口。
它賣力地揮著小爪子,連尾巴都翹起來,好不容易把洞口封得嚴嚴實實,覺得彆說半步大乘,就是仙人來了也隻能望門興歎,這才滿意。
沈望舒懷裡一空,一隻狐狸跳出來,在半空就化作了一道優美的人形,轉身就將沈望舒撲倒在桌麵兒上。
沈望舒向後倒去,上身都被他壓在桌子上,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笑得春光無限的青年。
他一雙瀲灩的眼,已經變得幽暗,充滿了叫沈望舒顫抖的感情。
他甚至舍不得與沈望舒分開一點半點,也來不及抱著她滾到冰床上去,將她摁在桌上俯身壓在她的嘴唇上。
幸虧她的腰還算柔韌,不然非被折斷了不可,這個姿勢其實不是很舒服,沈望舒還有心想這些,然而不多時,就被卷入了迷蒙之中。
她身下是堅硬冰冷的石桌,短短時間那冰冷的桌麵卻已經有了溫度。狐耳青年不耐地將石桌上的玉杯掃到地上,清脆的聲響裡,他急促的呼吸卻更加清晰。
他從沈望舒的嘴唇上輾轉啃咬,探索著她的柔軟,知道聽到沈望舒發出低低的喘息方才抬起了身體,看向身下的女子。她的目光朦朧,仿佛早就沒有了清明與理智,那張清冷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潤,更加嬌豔起來。
絕美的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著被壓在石桌上,仿佛可以予舍予求的女子,眼神更加幽深。
她無力地躺著,石桌不高,隻有上身在桌麵上,急促地呼吸著。
青年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把一條尾巴試探地伸到她的手邊兒,見她下意識地握住,再也忍不住重新向她壓了過去。
他的尾巴卷住她的衣裳,顧不得溫柔急切地撕扯開來,就迫不及待地把尾巴尖兒從她的裙子下方探了進去,他壞心地試探著,看到她聲音變得更加細微,發出了一聲聲的抽噎,一張紅唇壓在她的身上到處逡巡,另一隻手和她十指相扣。
雖然少了一隻手,不過狐耳青年顯然覺得自己的尾巴同樣很靈活,尾巴一拱一拱,不知何時挑起了她的
裙子,更多的尾巴不懷好意地探了進去。
沈望舒被撩撥得渾身發軟,發出難耐的輕喘。
狐狸從下方甩出一條尾巴,回頭滿意地看了看尾巴尖兒,對沈望舒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舒舒。”他輕輕喚了一聲,將身體沉了下去。
沈望舒感到自己的空虛被填滿,仰頭努力想要看清正在擁抱自己的青年。
她閉上眼,極致的快樂在她的身體裡蔓延,就算閉著眼睛,卻依舊有璀璨的光化在她的眼前盛開。
一滴滴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鬆開了手裡一直抓著的尾巴抱住他的肩膀,將這個不知何時衣裳半推的青年拉著緊緊和自己貼在一起。
她感到青年在自己的耳邊發出低沉的笑聲,感到自己的身體都隨著他的動作在顫抖,卻感到她和他彼此融合在一起的地方,正有陌生的靈氣從他的身體裡湧入自己的丹田。而她的丹田中,也有一股靈氣被他吸取,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這道靈氣彙聚在她的丹田,她覺得自己和這青年更加貼近,不僅是身體,仿佛連氣息都交融。
那靈氣化作一隻雪白的狐狸幼崽兒,跳進了她閉目打坐的元嬰懷裡,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蜷縮成一團。
沈望舒的心似乎在這一刻,被這靈氣化作的狐狸觸動了。
仿佛心和心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它還舔了舔元嬰的手,沈望舒突然感到元嬰一顫,仿佛有什麼在變得不同。
禁錮她千年的瓶頸,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鬆動了起來。
那狐狸幼崽眨了眨眼睛,趴在元嬰的懷裡,軟軟地蹭著,她感到自己透過這狐狸若有似無的記憶與感悟,看到了一個會將自己通往更廣闊世界的道路。
半步大乘的境界,緩緩地展開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她看著這狐狸似乎累了,重新在丹田縮成一團,還感到自己被那火熱的懷抱擁抱著,從來冰冷的身體,被慢慢地渲染上了溫度。
他明明是單薄修長的青年,看起來並不強壯,可是卻仿佛永遠都不知道疲憊。
沈望舒無力地由著他,又感到自己被他用尾巴翻過來壓在了石桌上,青年已經滾燙的嘴唇在她細致的背上遊走,他卻依舊沒有放開和她之間的接近。
沈望舒哼了一聲,暈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隻是再一次清醒的時候,自己正睡在青年毛茸茸的大尾巴上。
大概是冰床太過寒涼,小玄不肯叫她就這樣睡著,因此將自己的尾巴鋪開在冰床上。沈望舒渾身酸軟無力,不著寸縷地起身,摸著身下毛茸茸的尾巴,再摸了摸蓋在自己身上當被子的尾巴,隻覺得自己深深地陷入了毛茸茸的尾巴世界。她又想到那時這些尾巴做的更叫自己臉紅的壞事,一時捂住了頭。
同樣不著寸縷的身體從她身後靠過來,抱住了她,
在她的身上遊走。
“夠了啊你。”沈望舒終於知道什麼是狐狸精了。
再這麼下去,她肯定得死在狐狸的身上。
狐狸精,狐狸精,古人誠不欺我!
“最後一次。”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探上沈望舒晶瑩的小腿。
靈霄道尊冷酷地拒絕了狐狸的過分要求,推開他,想要起身,卻覺得無力得厲害。
她瞪了這狐狸一樣,見這青年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還抖了抖耳朵。
她哼了一聲,隻當沒看見他裝純良的樣子,可是心
底卻不由生出一抹驚喜。
怨不得修士之中有雙修之法,原來還真的挺有用處的。雖然她的身體變得有氣無力,顯然是被狐狸欺負得緊了,可是丹田之中的靈氣卻越發輕盈,靈台清明,一些與眾不同的對天地的領悟也在變得增加。她不過是隨手一動,就感到自己與天地之間的聯係更加緊密。
這是與化神修士時期完全不同的感覺,似乎這天地之間的一切,都可以隨她調用,而不需要更多的耗費。
“你還挺有用的。”沈望舒知道自己摸到半步大乘的門檻兒,都虧了小玄,不由捏了捏他的耳朵。
“要獎勵!”雪白的身體正隱沒在毛茸茸的尾巴裡若隱若現的青年頓時得寸進尺地撲了過來。
沈望舒被他壓倒,頓時被熱情地堵住了嘴。
他很利落地將沈望舒的身體敞開,就要撲上來。
“師妹!”洞府外,傳來了羲梧道君一聲呼喚,這呼喚運足了靈氣,顯然唯恐沈望舒聽不見。
“怎麼回事?”沈望舒撐起身問道。
狐耳青年抖了抖耳朵尖兒,裝作沒聽見,努力要再次將她壓倒。
“師妹!”羲梧道君再次高聲叫道,“嶽羲之出事了,掌教真人要將他逐出宗門!”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