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夫(二)(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8057 字 9個月前

那幾名女將看著一見麵就海誓山盟的鸞王,不知怎麼就想到京中的傳聞了,警惕地護衛在方玄的身邊。

沈望舒迎著這防賊的目光,覺得這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將軍,陛下該等急了。”一名女將低聲說道。

方玄沉默了片刻,他本似乎不願離開沈望舒,然而摸了摸給自己穩心的荷包,還有沈望舒的誓言,這才微微點頭,垂頭從自己的鎧甲裡摸出了一隻狼牙來,把它從自己脖

子上的項圈上解下來放在了沈望舒的手裡,低聲說道,“我打的,狼王,最尖的那枚牙。”

他這一世似乎是很靦腆的性子,臉上紅紅,飛快地看了沈望舒一眼,看她笑吟吟地撫摸這枚雪白的狼牙,突然不敢看了,打馬而去。

沈望舒摸著這狼牙,感受著上麵傳來的阿玄的熾烈的溫度,目光不舍地看著愛人高大的背影。

她翹首以盼,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似的,大皇女皺眉,又拍了拍她的頭。

沈望舒隻當做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直到方玄的身影消失在遠遠的宮門,這才轉頭摸著頭抱怨道,“本就不聰明,你再打就更傻了。”

“我倒是想把你打傻!”大皇女冷笑一聲,突然沉了臉問道,“你方才做什麼呢?”

“難道你看不出來?”

“方將軍可不是你從前玩笑調戲的那些浪蕩貨色!”大皇女沉了臉,露出了一副說教的表情說道,“不要說他如今是京郊大營的主將,他更是一個老實人,可跟你玩不起你那些風月遊戲!你也大了,也該知道分寸些,怎麼能這麼牽扯好人家的男兒?”

大皇女隱在嘴邊的一句話還沒有多出來,唯恐把這皇妹嚇個好歹的。這方玄力大無窮,比女人還勇武,那個什麼,真要是妹妹辜負他,被他知道隻是玩弄開心一下,說不得一刀下去把她劈成兩斷啊。

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都不知道?

“我沒有調戲他,我是真喜歡他。”沈望舒覺得姐姐對自己存在誤解,努力解釋說道。

大皇女冷笑一聲。

從喜歡風流美人兒,一下子就換了口味,當她這麼好糊弄不成?!

“真的,一見鐘情,你不覺得他很英武麼?”沈望舒雙手合十,露出了憧憬愛慕的目光。

她雖然是個敗家女,還挺好色還不知分寸,不過從不撒謊,大皇女本來在惱火她不知分寸對人家本分人下手,現在看見她這麼一副愛慕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驚悚的表情。

“什麼?!”

“方將軍呐,我覺得自己從沒這麼喜歡過一個男人。”這話絕對是沈望舒的心裡話。

然而不僅是大皇女,連一旁兩家王府的下人都嚇得臉色發白。

鸞王殿下這口味兒,可真是挺重的啊。

“你說的真的假的?”大皇女沒從沈望舒的臉上找著開玩笑的痕跡,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架了。她雖然不許妹

妹貪歡好色,不過也沒想過叫妹妹娶一個女人似的男人好麼。

她就希望妹妹能過得幸福一點,就跟她似的,娶一位溫柔賢良的正君,生一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沒有什麼波瀾,不過也不必有什麼風波不是?她很看重讚賞方玄,不過從未想過他誰嫁給自己的皇妹。

大皇女突然目光一凜。

“你不是因為老二,所以想先下手吧?”她突然開口問道。

這妹妹之前還在跟她說二皇女試圖迎娶方玄之事,此時對方玄這麼感興趣…

“我要皇位,可不需要你這麼犧牲。”她正容說道。

沈望舒覺得這皇姐真是想多了。

顯然她和這個世界的女人們的審美有點兒不一樣啊。

那些她們覺得妖嬈柔弱乖巧懂事的,鸞王殿下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麻好麼。

還塗脂抹粉,大紅胭脂的,怎麼叫人下得去嘴?

“以後你就知道了。”她覺得世人是無法理解自己了,哼了一聲,戀戀不舍地看了看方玄消失的方向,這才上了宮車回了自己的王府。

大皇女今天覺得她的表現大部分都不錯,因此帶了幾分興致地和她一起進了府中,就見王府之中恢弘堂皇,亭台樓閣小謝廊橋應有儘有,無數的各地的樹木花枝的高高低低,一道活水成就了一條碧綠的湖水,碧波蕩漾,連空氣裡都透著幾分清涼。

這倒是一處非常美麗的園林,不當王府的話,當園子倒是也不錯。

顯然鸞王府比大皇女的王府奢華多了,大皇女卻並不嫉妒。

然而走在王府的石橋上,大皇女心情正好,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

正百無聊賴的沈望舒轉頭就見幾個花枝招展的少年,身上穿著各色飄逸的紗衣,分花拂柳而來。

那美麗的容貌也窈窕的身段兒,都是最出色的美麗少年。

沈望舒默默地抹了頭上的冷汗。

幸虧方玄今天沒送自己回家,不然看見這麼多美少年,豈不是說不清了麼?

鸞王殿下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王府中遍布天下美色的傳聞已經天下皆知了。

“哼!”大皇女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妹妹。

沈望舒討好地拱了拱手,看著那些笑容燦爛的少年,覺

得頭疼。

這些少年不是林貴君送的,就是各地的那些地方官進貢上來的,要不就是當初三皇女買的。三皇女喜奢華,喜美色,雖然現在還沒有睡這些美少年一睡,不過卻很喜歡美少年養眼。

隻是沈望舒是不喜歡的,然而這些少年並不是物件兒,她不覺得冷酷對待就現出自己對方玄的深情或是自己的堅定,因此想了想,也不回到屋裡去,叫一旁的侍衛個自己搬來兩張紅木雕鸞鳳的椅子來,和大皇女一起坐下。

她又叫露出詫異表情的王府管家去命所有王府中被三皇女收藏的美人過來,之後又叮囑了幾個心腹幾句。

那幾個人領命而去,沈望舒捧著一旁侍女給自己倒的茶,沉吟不已。

她今日聲色不同往日,若是之前,進了王府總是會對他們調笑一番,因此那幾名走過來的少年露出幾分無措。

不大一會兒,管家領著許多的美麗少年走了過來,立在沈望舒的麵前。

沈望舒數了數,覺得三皇女也真是蠻拚的。

起碼七八十人啊!

“本王…”她聲音清越優雅地開口,順便接過心腹快步回來捧給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匣子,打開,看到的是一盒子的身契,命人挨個交給這些少年,看到他們或驚喜或害怕的樣子,就笑了笑,溫聲說道,“本王有了真心喜歡的人,不能辜負他,不想叫他傷心,也同樣不願耽擱你們。”

這裡麵有林貴君的密探,不過沈望舒卻不是一個趕儘殺絕的人,她隻會弄死幕後黑手林貴君罷了。

“殿下?”一少年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拿了身契,日後你們就是良民,不再是賤籍。”沈望舒對他微微頷首,看到他紅了眼眶跪在地上,看著可憐,可是心裡卻無法生出真正的愛惜與垂憐。

她收回目光,手指在紅木扶手上輕輕彈動,慢慢地說道,“你們進王府一場,也算是從前叫…我很開心,每個人一千兩銀子,足夠你們做一些小本生意,或是買些良田,尋一戶好人家。”這些少年生得美麗,雖然有些招禍,不過她難道就要庇護他們一輩子麼?

如果安分些,掩飾一些自己的容貌,安分度日,拿著她的銀子,就可以過得很好。

就當做是他們之前侍奉三皇女的酬勞,日後與沈望舒兩不相欠就是了。

當然,一下子沒了十萬兩銀子,沈望舒覺得渾身都疼。

那些少年頓時嗚嗚地跪在地上哭了起來,然而有一部分卻露出了喜色與感激,隻是唯恐沈望舒是在試探他們,不敢應承。

不管究竟是什麼心思的,沈望舒都不預備留了。

她再次擺手,叫人取了銀票來給了這些少年,命他們退去。

“殿下究竟愛慕了哪位少爺?奴婢願意當個侍童,服侍殿下與未來正君!”還有不死心的,不想離開這鸞王府的榮華錦繡之處,撲上來仰頭可憐地哭道,“隻要將奴婢當個小貓小狗兒,再不敢在正君麵前礙眼!殿下隻隨意使喚,隻要偶然想起奴婢,奴婢就滿足了!”

他伏在地上,哭得可憐到了極點,柔弱得如同風中的清荷,沈望舒卻覺得看著這一幕喜感極了。

她真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有求給自己當小貓小狗的。

“再不走就拖你走。”她不耐地沉了臉。

大皇女一言不發,然而臉上卻帶了滿意的笑容,揮了揮手,她身邊的侍衛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上前拖著這些少年就走。

轉眼哭聲震天。

沈望舒真是覺得耳朵疼。

“這才對。”大皇女覺得鸞王府這才算是乾淨了,然而看到沈望舒利落地趕走這些少年,又想到她方才說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心中一動,揮手叫侍衛們站得遠了一些,這才輕聲問道,“你說喜歡方將軍,莫非是真的?”

這皇妹方才對那些窈窕美人兒可沒留情啊,大皇女就覺得沒準兒從宮車上一滾,這皇妹的審美觀就被滾歪了,一時就露出笑容來說道,“方將軍雖生得差了些,不過為人端正,倒是個好人選。”

“他生得多招人喜歡啊。”沈望舒抗議道。

大概審美真歪了,不過歪的好!

大皇女決定放棄這個關於容貌的話題,反正這三皇妹喜歡,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縱容地笑了笑,隻是又叮囑道,“你若真喜歡他,素日裡就更要鄭重對他,不能輕薄了人家。”見妹妹美豔的臉抽搐成了一團,她越發苦口婆心地說道,“且萬萬不能見一個愛一個。若你覺得自己不能對他一心一意,就不要招惹人家,免得日後為你傷心。”

這妹妹審美這麼怪,萬一以後又正回來了可怎麼辦?女人可以多多納側,不過男人嫁錯了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大皇女知道皇妹聯姻方玄的好處,因此更加慎重。

總不能利用完人家的兵權,就把人撇到身後去吧?

“我這一生…”沈望舒卻不覺得大皇女的殷殷叮囑心煩,相反,想到阿玄,她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輕聲說道,“隻愛著他一個就足夠了。”

她素來美豔風流,可是此時鄭重起來,卻令人感到發自真心的誠意。

大皇女微微頷首,想了想柔聲說道,“既然如此,過些天你就和陛下求賜婚的旨意吧?”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慶幸這皇妹是個眾所周知的廢物點心,並且在外人的眼裡和她的關係並不親密了。

畢竟沒用並且和大皇女不大親近的鸞王,才會叫女帝放心地把掌控京郊大營的主將賜給她,而不會有任何擔心。不然換個人,如她或是二皇女,女帝說什麼都不會賜婚,就是賜婚,隻怕也會收回方玄手中兵權的。

女帝不可能叫方玄和大皇女二皇女有關係。

三皇女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賜婚也不用擔心。

而且女帝更有信心,畢竟三皇女更親近女帝更甚大皇女,且她也並不是隻有京郊大營這一處的兵權。

“一定的。”沈望舒笑嘻嘻地應了。

她送了大皇女回府,這才回了自己那奢華無比的住處梳洗乾淨,又熏了一夜上等的冷梅香,第二天一大早把自己

收拾得越發光彩照人,這才換上了皇女的華美服飾往朝中去了。

她今日心急,走到了朝堂之上的時間比從前不知早了多少,頓時就叫一概隻見三皇女姍姍來遲或是乾脆不上朝了的朝臣露出詫異的表情。不過沈望舒這個時間肯定沒時間理會她們,隻是四處張望,就看到靠近角落的地方,正垂目靜靜地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身周三尺,沒有人,露出了格外的孤單和寂寞。

雖然世人說起方玄都說是與眾不同,可是這些女人們卻都依舊看不到他的好。

她們願意對他表示欽佩,可是卻不願靠近他。

沈望舒心裡有些刺痛,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下來。

如果不是女帝已經帶著內侍坐在了禦座上,沈望舒就要走到他的身邊去。

“你怎麼來了?”女帝覺得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看著沈望舒笑著問道。

“兒臣到底是皇女,怎麼也不能辜負母皇的期望不是?且…”沈望舒頓了頓,抬眼笑道,“兒臣還有事求母皇做主。”

三皇女要求做主的一般沒啥大事兒,女帝也不大在意,而是專注地開始聽政,待所有的朝臣都說完了,女帝的臉上就帶了淡淡的笑容,一雙威嚴的眼睛,落在了一側沉默而高大的方玄的身上,笑著說道,“方卿此次在西北立了不世之功,可保我西北子民數十年的安泰平安,隻是年華易老,方卿的年華都在西北蹉跎,如今依舊孑然一身。朕心中實在不忍…方卿,你可有心儀之人?若有,說出來,朕都給你做主。”

她看似在說笑,實則令人心底都發涼。

聽女帝的意思,這是隻要方玄看上誰,誰就必須得娶的意思啊!

一時朝中家中有俊俏女兒的,都忍不住不安了起來。

“臣…有。”方玄沉默了很久,沉悶地說道。

所有朝臣都在心裡默默祈禱不要是自家閨女。

兵權雖好,不過方將軍太醜了啊!

“是誰?”女帝還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方玄遲疑了一下,卻沒有開口。

他知道女帝的意思,可是卻不想強迫自己的愛人,用這樣強權的方法得到她。

“是我。”

鸞王殿下等了半天沒等到愛人吐口,不得不風姿翩翩,實則厚顏無恥地走出來,微微一笑。

有點兒得意,有點兒炫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他中意的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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