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
或許是剛用過漱口水沒多久緣故, 季嵐川隻在男人唇上嘗到了一點淺淺薄荷味,這本不該是青年喜歡味道, 但他此刻卻有點微微地興奮。
以上犯下、或者是其他什麼,昔日威嚴禁欲男人正安穩無害地躺在他身下, 這種反差本就能充分地滿足雄性骨子裡與生俱來征服欲。
味道和口感都不重要, 重要是眼前這個人是秦征,稍稍側頭避免自己撞到對方鼻尖, 本想淺嘗輒止季嵐川,卻著魔地多吻了男人一秒。
於是, 在這多出來一秒中,貪得無厭青年微微抬眼,陡然撞入了一雙如寒潭般深邃黑眸。
“……!”
匆忙收回自己蠢蠢欲動小尖牙,青年彈簧似從男人身上跳開、模樣彆提有多驚慌失措, 偷吻被人抓包,季嵐川腦子一片混亂,差點就要從床邊倒栽下去。
眼疾手快地拽住即將失去平衡青年,秦征不由拒絕地將人“扣押”在床上:“又來?”
喃喃地說不出話,季嵐川垂眸不敢直視對方, 隻覺得自己被握住手腕正如被火烤一樣地燃燒,按照他原本萬事不上心性格, 親了怎樣、被抓包又怎樣?都是心智成熟大男人, 何必做出一副扭扭捏捏姿態。
就算要卷鋪蓋從秦家離開又如何, 天大地大, 他季嵐川有錢有才有貌, 難得還怕找不到一個棲身之所?
然而,隻要想到對方是秦征,青年一身囂張氣焰就弱了下來,他軟趴趴地垂頭,頗有些任憑處置意味。
強行壓抑住心底驚濤駭浪,從頭到尾都在裝睡秦征根本說不出此刻自己有多麼驚喜,原本隻是想趁青年睡著之後將“兔子卷”抱進懷裡,誰成想向來遲鈍懵懂對方竟送上了如此一份大禮。
當青年單純且笨拙地吻上他時,秦征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才控製住自己不要回吻過去。
因為他很清楚,比起喜歡,對方此刻更多還是好奇。
不想隻玩一場簡單戀愛遊戲,秦征嗓音黯啞,不著痕跡地用被子蓋住自己某個稍顯激動部位:“喜歡我?”
謝天謝地,對方這次終於找了個比“勾引”要好聽詞兒。
腦中無厘頭思緒流轉,季嵐川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男人問題,毫無疑問,他對秦征是有好感,可這好感最後所衍生出到底是不是喜歡或愛,隻有狗血做理論基礎季嵐川卻不能清楚地判斷。
直到遇見師傅之前,他所接收到善意都屈指可數,尤其是從小與冤魂厲鬼為鄰,更讓他很難明白什麼是真正喜歡,哪怕麵上演得再逼真,季嵐川也從未對秦子珩動過心。
因為在意,所以遲疑,偷偷瞄了一眼男人臉色,青年猶猶豫豫地回答:“我隻是想試試……”
“結果呢?”
“呃……薄荷味?”
直至聽到男人不加掩飾低笑,被對方氣勢駭住季嵐川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無意識下說了什麼,懊惱地甩了甩拽住自己大手,青年惱羞成怒道:“我要回家。”
瞧瞧,這小兔子多會討人喜歡,氣極了也隻是鬨著要回家。
一個屬於猛獸家。
心情愉悅,留神不要讓自己抓疼對方男人好整以暇:“不準。”
對方一身功德金光厚得引雷都劈不動,季嵐川表麵凶巴巴,實際上卻拿秦征沒有一點辦法,氣鼓鼓地將自己摔進被子裡,青年乾脆破罐子破摔地裝起了鴕鳥。
算了算了,親都親了,難道他還能讓時間倒流不成?左右是秦征吃虧,他大人大量地讓對方調侃幾句也無妨。
但是,這人為什麼沒有生氣呢?原著中寫設定仿佛都是假。
“咚咚。”
輕柔敲門聲打破休息室內曖昧,方文平穩聲線從門外傳來:“秦總,星美劉總和您約好電話。”
身處常人難以企及高位,秦征卻沒有隨意毀約習慣,將手中電話遞給對方,方文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有看見休息室內那引人遐思淩亂。
迅速解決掉工作上問題,秦征一臉不悅地在方文“十分鐘後開會”提醒中關上房門,被外人撞破青年更顯彆扭,直接將自己藏進了被子裡不肯出來。
扯了扯那翹出來一塊被角,秦征無奈道:“彆鬨。”
被子裡人形一動不動,顯然是要把裝鴕鳥這項大業進行到底。
“我不笑你了好不好?”剛柔並濟,讀過育兒經秦三爺耐性十足,“出來,彆把自己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