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出遊的計劃因為生病而徹底泡湯, 季嵐川剛剛痊愈,就滿心怨念地迎來了學校開學的日子。
在得知青年的真正來曆之後, 秦征就有考慮過要不要讓對方休學在家調理身體,但既然已經答應過總裁爸爸要拿到那紙證書, 季嵐川自然不會認輸般地半途而廢。
然而, 話雖這麼說,真到開學了的那天, 某隻兔子還是磨磨蹭蹭地賴在餐桌前不肯出門,秦征看得有趣,便挑了挑眉出聲調侃:“要不再讓鄭叔幫你請個病假?”
“不要,”艱難地搖了搖頭,季嵐川想起於洋給自己發來的短信, “要是再有缺勤, 我這學期肯定有好幾門都要掛科。”
雖說是比較注重實踐和基本功的舞蹈係, 可原主要上的理論課也實在夠多, 七七八八地算下來, 季嵐川也沒有比其他專業的學生輕鬆多少。
“那就休個婚假。”
故意逗弄對方, 秦征一本正經地說道:“理由正當,還不影響全勤。”
“婚假……”想起那枚被自己藏在床頭的戒指, 季嵐川騰地一下彆開臉去, “您淨說笑,學生哪兒來的婚假。”
“我去上課就是了,省得您總在這裡拿我打趣。”
放下手裡的碗筷,青年腳底抹油、兔子般地溜得飛快, 知道對方自由散漫不喜束縛,秦征意料之中地搖頭,眼底卻並沒有太多失望。
婚姻隻是一種形式,若是青年無法接受,他也不會過分地苛求對方。
儘管是由家族撮合的商業聯姻,但秦父秦母在世時卻十分恩愛,因得這一點,哪怕是在沒有遇到小兔子之前,秦征也不會排斥所謂“婚姻”的存在。
可季嵐川卻不同,他頭一次經曆這些,難免會有些手足無措,正是因為喜歡秦征,他才要更謹慎地作出選擇。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季嵐川和秦征也不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絕對契合,好在他們一個嘴甜一個包容,輕輕鬆鬆就把所有潛藏的衝突都化為噎人的狗糧。
兩位正主不緊不慢樂在其中,心裡盼望著喜事的張媽卻很著急,雖說老爺和小季同房許久,可仔細看後者的樣子、明顯還是沒有經曆過人事的稚嫩。
不好對主人家的私事亂嚼舌根,張媽也隻能隱晦地對鄭叔提及自己的擔憂,精神矍鑠的老管家絲毫不慌,淡定地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於是,某日回家翻找秋季睡衣的季嵐川,忽然就在衣帽間裡摸出一盒岡本。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理論經驗豐富的黑發青年怔愣半秒,隨即又從附近摸出了一個精致的、裝有透明液體的小藍瓶。
潤滑劑……衣帽間?
拜原主的記憶所賜,季嵐川很快便認出了那個在同性論壇中格外受歡迎的牌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捏著手裡的東西,臉頰忽然就飛起一抹豔麗的緋色。
“叩叩。”
半響沒等到對方上床,秦征穿好拖鞋敲了敲衣帽間的房門,誰料青年先前沒有將門關嚴,男人隻是稍稍用了些力,那虛掩的大門便自動向他敞開。
來不及將東西藏好的季嵐川:“……。”
“嗯,”意味深長地掃過青年手中的東西,秦征拖長語調低笑出聲,“原來你喜歡這種款式。”
長臂一伸抽走盒子,他麵無表情地盯著上麵的文字認真建議:“不過……這個型號對你來說,會不會顯得太大了一些?”
“才、才不是!”
燙手似的將瓶子丟掉,突然被抓包的青年緊張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覺得男人倒打一耙的能力實在太強,他又羞又惱地控訴:“明明就是你……”
及時收聲打斷腦內某些不純潔的聯想,青年凶巴巴地瞪了對方一眼,眸中的嗔怪簡直不言而喻。
“我?”眉梢輕挑,秦征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可沒做過這種事。”
不過從這藏東西的位置來看,他大概也能猜出它是來自誰的手筆。
早就清楚對方說謊不眨眼的流氓屬性,季嵐川踩著毛絨絨的拖鞋繞過秦征,啪嗒啪嗒地開始在臥室裡進行地毯式搜尋。
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約莫十分鐘後,青年麵前就多了一堆袖珍版的“助興道具”。
浴室、床頭、地毯、落地窗……
被對方藏東西時的隱蔽和耐心所震驚,季嵐川口不擇言道:“您……您這是要全都試一次?”
各式各樣、應有儘有,想起男人三十五歲的“高齡”,他條件反射地瞄了一眼對方的腰,隻覺得總裁爸爸對自己的能♂力似乎有些錯誤的認知。
“雖然這些東西真的與我無關……”察覺到青年眼中明晃晃的質疑,秦征危險地雙眸微眯,“但如果你好奇,我們現在就可以一個、一個把它們用完。”
不知為何,明明男人的嗓音極儘溫和,季嵐川卻還是從中聽到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目光閃爍,他偏過頭,抿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