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玩笑的吧,”不自覺地結巴一瞬,黎豐求證似的望進白時年的眼睛,“就你這連螞蟻都不敢踩的性格,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做出殺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是真的,”聽出黎豐話中的未竟之意,白時年逃避般地偏了偏頭,“所以秦征不會放過我的。”
隻要有他在,白家就注定會走向沒落。
被這突如其來的八卦砸暈,黎豐張了張嘴,卻訕訕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良久,他忽然聽到對方輕聲問道:“這真的不是夢嗎?”
“夢?”誤以為對方是壓力過大精神恍惚,黎豐放低聲音勸道,“彆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言語的安慰太過蒼白,這話說出口,連黎豐自己都無法相信,可此情此景,他也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能讓對方寬心。
有因必有果,先前他和時年對季嵐那樣過分,如今也沒有臉麵去乞求對方放過白家。
“下雪了。”
怔愣地看著病房外飄著小雪的天空,白時年突然開口說道:“黎豐,我有點冷,你能幫我倒杯熱水回來嗎?”
“哦哦哦,熱水是吧?你等著。”
沒有照顧病人的經曆,黎豐當然不知道暖壺這種東西的存在,拿著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玻璃杯起身,他莫名覺得對方的表情有些奇怪:“時年?”
“嗯?”麵色如常地應聲,白時年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你要是不想去,就幫我按一下呼叫鈴。”
“哪能啊,我這就去!”
被對方退而求其次的建議打消疑慮,黎豐一邊在心底咒罵秦子珩那個渣男,一邊急匆匆地向護士站走去,虧他原先還以為這兩人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誰成想家族對立之後,秦子珩他居然抽身抽得這麼乾脆。
在護士的指引下磕磕絆絆地找到水房,黎豐捏著玻璃杯的把手,不掩滑稽地一路小跑回病房,然而,就在他推開眼前房門的瞬間,一股凜冽的寒風忽地將他吹了個透心涼。
淺色的窗簾隨風飄動,露出其後大大敞開的側窗,病床上雪白的被褥淩亂而又空蕩,其上早已沒有了白時年的身影。
人群的驚叫從樓下傳來,黎豐雙眼發黑,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醫生、醫生!來人呐!”
裝著熱水的玻璃杯啪地摔在地上,黎豐顧不得自己被燙到的小腿,發瘋似的大聲嚷道,他踉踉蹌蹌地撲到病房窗前向下望去,卻隻能看到一灘刺目的血色。
時年他……會死嗎?
耳邊嗡嗡作響,黎豐腦海裡有無數思緒閃過,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記憶中那個驕傲又漂亮的好友,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親人、朋友、還有鋼琴,難道這世間就再沒有其他值得對方留戀的事物?
顫抖著拿出口袋裡的手機,黎豐渾渾噩噩地跟著醫生飛奔下樓、同時不忘撥通一個還算熟悉的電話——
“秦子珩,時年他、跳樓了。”
對醫院發生的意外一無所知,季嵐川正躲在廚房跟著總裁爸爸學習和麵,他以前從沒做過這些,新奇之下竟孩子般地玩得不亦樂乎。
襯衫的袖口高高挽起,兩人洗乾淨的手指正親親密密地挨在一處,瞧著男人被自己弄成花貓的俊臉,季嵐川將眼睛眯成兩彎新月、笑得活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
報複性地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臉頰,餘光掃過窗外的秦征稍顯驚訝地開口:“下雪了。”
紛紛揚揚雪花大如鵝毛,實在是M城內難得一見的景象,事出反常必有妖,季嵐川掐指一算,隨即便舒展眉頭放鬆地笑開:“豐年瑞雪、萬象更新……”
“這是吉兆。”
作者有話要說: 季嵐川:說是吉兆就是吉兆,信我。
白時年的結局到底是什麼呢,不知道有沒有小天使能夠猜到。
解釋一下最近請假的問題,一是臨近結局卡文,二是感冒沒好吊水,這本書寫了兩個半月,話話有兩個月的滿勤,真的已經很努力了,還請小天使們稍稍體諒。
二更沒能寫完,很抱歉,最近狀態是真的不大好,完結這本之後可能會休息兩周再開新文。
本章下留言有紅包作為補償,日常比心,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