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她腦組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醒過來的幾率很小,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在她陷入沉睡的第二年,求婚成功的男友就牽起了彆的女孩的手,幸福甜蜜地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過去那麼多年,她似乎已經被這個世界所遺忘。
唯有她的父母,還有她曾救下的其中兩個孩子會帶著她最喜歡的向日葵,來到那間充斥著消毒水味兒的房間裡看望她。
她叫李欣葵,是一名人民的警察。
李朗站在窗邊,手裡捧著泰戈爾《生如夏花》,柔聲朗誦著她最喜歡的詩歌。
寧星紀坐在病床邊,動作嫻熟地揉捏著她瘦弱的軀乾和四肢,先從肩關節,依次為她的上臂,前臂……按順序進行按摩。
一整套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又趴到李欣葵耳邊陪她說了會兒話,寧星紀才揉弄著肌肉酸疼的手臂,和李朗一起偷偷摸摸離開醫院。
“蔡叔現在恐怕正等著你呢,你就這樣放他鴿子有些不太好吧。”
“你彆烏鴉嘴!”
蔡叔原名蔡坤正,是一名心理醫生,從業多年經驗豐富。
就寧星紀那一堆“???”的理智值,哪裡敢出現在一位心理醫生麵前,她暫且還不準備往後餘生,精神病院。
“嗡”
口袋裡的手機,忽地震動一下。
寧星紀解開鎖屏,看清楚上麵的發信人後,小臉瞬間垮了下去,“都怪你這個烏鴉嘴!”
李朗走上公交車,伸長腦袋去看,“蔡叔的?”
寧星紀環顧四周,找個空位坐下。
猶豫了兩秒,她將手機塞回了口袋,假裝沒看見。
逃避無用,但爽啊!
李朗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明晚就是怪婚副本了,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說來挺巧,他們兩人的下一副本都是《怪婚》,還有李雷也是這個副本。
“準備些吃的,用的,還有武器。”
“好,還有呢?”
“找個沒人的地方。”
“還有呢?”
“閉嘴你個小妖精,朕已經被你榨乾了。”
寧星紀有些不耐煩,說話的聲音難免有些大。
周圍不少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還有個彆幾個年輕男人,挑眉露出意味深長的“懂王”微笑。
李朗:……
淦!
好尼瑪的尷尬。
他緩緩低下了頭,用力捂住臉,希望能借此保住最後一絲顏麵。
寧星紀心平氣和,四大皆空,直麵那些投來的視線,在她無欲無求的平淡目光中,那些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隻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彆人。
……
順路送李朗坐上駛離寧安市的懸浮車,寧星紀搭著公交車回了公寓。
公交停在公寓樓下時,暮色漸深。
又到了飯點,路兩旁的小吃店熱鬨極了,叫賣攬客聲絡繹不絕,行人如織,熱鬨繁華,滿是人間煙火氣。
寧星紀的公寓在二樓,懶得等電梯她直接走進樓梯間,剛爬上一樓拐角,就撞到了個熟人。
高高瘦瘦,頭上扣著鴨舌帽。
是邵宇,秦思珍冒著被校霸閨蜜手撕的風險,也要在一起的那位地下“男友”。
這身打扮,與走廊上和她擦肩而過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我記得,你是住在宿舍。”
寧星紀雙手環胸,看著邵宇略有些驚慌的麵部表情,眼裡帶著探究。
他這表現,明顯就是剛乾了壞事。
“我找朋友玩,管你屁事!”邵宇色厲內茬的懟了句,就緊抱著懷裡空癟的書包匆匆離開。
寧星紀挑挑眉,大步流星地爬樓梯回了二樓公寓。
剛到門口,她就察覺到不對。
防盜門沒有闔緊,上麵有撬動的白色劃痕。
真稀罕,竟然進小偷了。
寧星紀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她站在門口,手伸進去摸索著按下開關,白熾燈亮如白晝,照的屋內每一處角落都纖毫畢現。
粗粗環視一圈,一切整潔如常,沒有少什麼東西。
寧星紀抬步走進房間,抬眸細細掃過櫃子和床上,直到目光落到書桌下才發現,墊桌腳的那本無名之書不見了。
有人,偷走了她的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