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抱著女友坐進副駕,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快!道具撐不了多久,必須要在一個小時內送她到醫院!!”
一個小時……
根本不可能來得及。
“坐穩了!”
寧星紀沒有多言,默默啟動了汽車。
她儘可能的在可控範圍內將車速提到最快,可剛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麵具女就支撐不住了。
被挖去了腹中的胎兒,這麼大的創傷和痛苦,就算有道具輔助,能撐到現在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麵具女縫在一起的嘴唇微微蠕動,想說些什麼,卻張不開口,她顫抖著抬起冰涼的指尖,撫摸著男友濕漉漉的眼角。
麵具男緊攥著她的手,強忍著淚水,語氣哽咽,“玲玲再等等,求求你,我們快到了!”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是你說的要和我好一輩子,不能言而無信……”
“我錯了,我再也不和你吵……”
寧星紀手扶著方向盤,靜靜看著麵前熟悉的筆直公路,在公路兩旁,是掛滿了無數貓屍的枯黑林子。
上一秒還在擁擠的城市裡上演極速飛馳,眨眼間就變成了這樣。
身後響起麵具男撕心裂肺的號啕痛哭。
寧星紀踩下刹車。
將空間留給這對天人永隔的小情侶,她和大胸甜心下了車。
“她是什麼時候出事的?”
“淩晨左右,玲兒小姐似乎是和男友鬨了矛盾,孕婦的情緒不太穩定,她沒控製住,哭了,後來就引來了哭喪女……”
大胸甜心麵帶不忍,“縫線全都斷開後,它刨開了玲兒小姐的肚子,還縫起了她的嘴。”
寧星紀急著跑路,給了麵具男五分鐘時間與女友做最後的告彆,就拖拽著他下了車,簡單同他們兩人講了時間線混亂的事。
車內的麵具女已經開始發生異變,身體逐漸僵硬,正在朝哭喪女轉變。
麵具男趴在車窗上,癡癡地看著她。
隻要還能再見麵,是不是人也無所謂……
他拔出肩上背著的女款長劍,沒有絲毫的猶豫,乾脆利索地抹了脖子。
“哐當”
長劍落在地麵上,隨之一起的還有麵具男瘦削的身體。
接下來還剩犬醫生和貓林。
寧星紀目光放在座椅下的小狗崽身上,捏著軟呼呼的後頸,將它提起,“好你個軒轅富貴,未來的派頭比我還大。”
“嗯嘰……”
小狗崽子扇動著小翅膀,毛茸茸的腦袋不住在她手腕上蹭。
大胸甜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喏。”
寧星紀指指一旁的貓林,“進去一躺,就能重獲彆樣人生。”
“……我還想再掙紮一下。”
寧星紀擼著狗崽子的尾巴毛,又想到男孩說過的那句,命運是既定的。
“……無法改變嗎?”
她從空間裡取出疫苗丟給了大胸甜心。
這支藥劑在她這兒,除了占空間並沒有彆的用處。
“活著出去後,加上這支藥劑的欠款,一起結清。”寧星紀喜歡有反抗精神的人,在不危及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也願意提供一點幫助。
“好,好的!”
有疫苗的幫助,大胸甜心背著包裹心驚膽戰的再次走進貓林。
結果不錯,他順利通過了。
寧星紀抱著狗崽子,扇動著翅膀在天空盤旋,尋找躲藏地點。
隻要躲到第七日結束,他們就贏了。
她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而清潔工沒能在第七日結束前清除乾淨這個世界,也會為它的工作失誤付出代價。
從中午尋覓到傍晚,寧星紀找到一個十分隱蔽的地縫,入口極其狹窄,身材胖一些都不一定能擠得進去,並有豐茂草木作為遮掩。
內裡彆有洞天,空間比她那間小公寓還要寬敞些。
除了出入口,周圍都是密不透風的厚實石壁,看著就很有安全感。
寧星紀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睡,把小富貴丟給大胸甜心照料,就鑽進了剛搭起的帳篷休息。
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第四次醒來後,外麵的天已經朦朦亮。
大胸甜心在玩狗崽子。
拎起胖乎乎的上半身,將它仰麵放倒,而後雙手捧著臉,樂嗬嗬地看著它可憐巴巴地在空中劃拉著四條小短腿。
等小富貴好不容易翻過了身,他再次賤兮兮地抬手把它放倒。
蹲坐在帳篷裡,探頭看著他樂此不疲地重複了十多次放倒遊戲,寧星紀終於開了口,“你在乾嘛?”
“陪它玩。”
“……我睡覺的時候你一直都是這麼陪它玩的?”
“是啊。”
大胸甜心點點頭,守夜挺無聊的,隻能靠陪小勾勾玩遊戲解悶。
“哦。”
破案了。
怪不得犬醫生會這麼討厭貓林。
“咳咳。”
揉了揉有些發癢的喉嚨,大胸甜心擰開瓶礦泉水,灌了半瓶下肚。
拉開背包,從裡麵倒出一堆蛋糕、餅乾、巧克力之類的一些高熱量零食,“星星小姐,來吃些東西吧。”
“不用,你自己吃吧。”
寧星紀拿起耳機塞進耳朵裡,取出手機選了節高三數學課。
可惜同樣的知識隻能吃一次,第二次便有種麵對嘔吐物的感覺,世界的知識是有限的,她實在不敢放開了吃。
自從變成泡泡後,就再也沒有吃飽過。
實慘。
兩人一犬安分待在石洞裡,風平浪靜度過了大半個白天。
直到大胸甜心撕了份雞胸肉,去找不好好吃飯的小富貴,發現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