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街道上空蕩蕩的,武裝懸浮車速度開到最快,很快就停在了花店旁邊的拐角處。
楊宜安三人跳下車子,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奔向花店。
玻璃門敞開著,裡麵卻空無一人。
寧星紀,”跑路了?”
楊宜安抬起頭,看向樓梯上麵,“去樓上看看。”
花店是幢帶閣樓的三層小樓,樓下是店鋪,二樓是居所。
“咚咚咚……”
帥小夥踩著木質樓梯,焦急衝向二樓。
樓上客廳亮著燈,暖色調的碎花牆紙,角落裡擺著清新可愛的小裝飾,布置很溫馨,一點也不像是個沒有女主人的家。
靠牆的地方,擺著套絲絨長沙發,上麵堆蓋著條厚實的被子,下麵鼓鼓囊囊的,看著似乎是蓋著什麼人。
帥小夥走上前,緊張地屏住呼吸,伸手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
這衣服,這麵具,是妹妹……
他眼圈瞬間又紅了,腿一軟,跪坐在沙發旁。
“先彆急著哭喪!人還沒死呢。”
寧星紀抬手,指著女孩微微起伏著的胸口。
這感覺就像是從地獄瞬間回到了天堂,帥小夥破涕為笑,心裡那根弦剛鬆下去,就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
寧星紀和楊宜安互相對視一眼,扭頭衝向樓梯口。
樓下的人正是花店老板,他合起手裡的雨傘,抬頭看到站在上麵的兩人,有些驚訝,“咦?你們回來了。”
寧星紀點點頭,走下樓梯,“外麵還下著雨,你剛剛去哪兒了?”
“隔壁阿姨家的燈泡壞了,來找我幫忙。”
“哦,我看樓上……”
“那個小姑娘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似乎是凍感冒了,樓上開的有暖氣,我就讓她上樓休息了。”
花店老板闔起玻璃門,手撐著牆壁,脫下沾著泥巴的鞋子,不急不緩換了雙棉拖鞋。
寧星紀走到他身後,冷不丁的來了句,“小逸不是你親生的。”
花店老板整理鞋子的手僵在半空。
不大的花店內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他終於開了口,嗓音低啞,“小逸確實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淚水從眼角滑落,男人緩緩轉過身,秀氣斯文的麵龐上帶著濃重到化不開的哀思,“那年,我和妻子剛結婚,蜜月後累積的工作比較多,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幾個混蛋趁我不在……”
他捂著臉,泣不成聲,“後來就有了小逸,我妻子也因為那件事患上了抑鬱症,生下小逸沒幾年就離開我們了。”
楊宜安,“小逸身上的抽傷你知道嗎?”
“你們怎麼……”
花店老板表情錯愕,他用紙巾擦擦眼淚,歎了口氣,“那孩子身上的傷,也是我妻子留下的,小逸和傷害她的那個男人很像,她生了病,有時候會控製不住情緒。”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寧星紀想了想,沒找到反駁的地方。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帥小夥扶著妹妹下了樓,一行四人便和花店老板告了彆。
在臨走前,寧星紀側過頭,“你真的愛小逸嗎?”
聽到這個問題,花店老板愣在了原地。
寧星紀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他表現的很愛那個孩子,可外麵睡美人病肆虐,這種情況下小逸失蹤不見,他卻一點也不著急,還有心情去幫領居家換燈泡。
所有人都誇讚他是好爸爸,認為小逸是壞孩子,可他們舉的例子卻都是,小逸又不聽父親的話,小逸又離家出走等等這種家務事。
除此之外呢,沒有。
不過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小逸是仇人的孩子,花店老板不愛,也合情合理。
太合情合理了。
隻能說他故意讓旁人誤會,對小小的孩子實施冷暴力這種行為很不正確。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降了溫。
楊宜安他們都換上了厚厚的冬裝,走出電梯,看到酒店大堂依舊一身輕薄風衣裙的寧星紀,都是一愣。
“你不冷嗎?”
寧星紀一臉正氣,“英雄從不畏懼寒冷。”
笑死,她現在都是外星人了,什麼冷不冷的壓根感覺不到。
“論壇上有人說在山上發現了小逸的身影,要去看看嗎?就是……”
帥小夥撓撓後腦勺,”我感覺這裡麵似乎有問題。“
妹妹吐槽道,連你這腦子都能發現有問題,那肯定有貓膩。
小逸現在約等於一千枚金幣,關於他的消息玩家們藏著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發布到論壇上。
這個消息百分百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凋零花寄體散布出的,他已經在山上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玩家上門。
帥小夥,“那去還是不去?”
寧星紀站起身,“當然要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釜山行。
隻有遇到問題,才能解決問題,若這個消息真的是寄體散布出的那更好,動作越多,暴露出的信息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