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腦袋空空,著實想不到什麼主意。
嚶。
她表情感傷,“一定是那場爆炸,腦子都炸壞了!”
藏狐助理:“……”
嘖,借口。
你踏馬的哪來的腦子!
眼看著水位越升越高,老觀主急的不行。
倒是書生想到了一個辦法,鶤在乎麵子,那就從這方麵入手,儘情在“放屁”這檔子事上嘲笑它,當然不能明著嘲笑,要陰陽怪氣,暗搓搓的指指點點。
不然萬一它惱羞成怒,他們全都要沒命。
這方法聽著頗具可行性,就是風險很大,誰也不清楚鶤的肚量有多大。
老觀主摸摸胡須,猶豫著說道,“鶤心性單純,隻要不是明著嘲諷,它是聽不出來的。”
“確定?”
鶴夫人目光灼灼。
他們這些妖物最是懼怕雷電,她身上的不少羽毛已經讓天河之水灼的焦黑。
老觀主微微頷首。
得到承諾,又聚在一起簡單商議幾句,選好扮紅白臉的人選,便開始實施起了計劃。
效果出奇的好。
鶤聽著他們的“好心”安慰,又轉動巨大的豎瞳看著周圍那些嬉笑著指指點點的小妖怪。
瞬間破防。
它抱著臉哭成了噴泉,躍起一腦門紮進了深涯裡。
寧星紀趴在狂風怒號的涯邊,手裡拿著小黃人話筒,嘶吼著說道,“夢裡沒有哀傷,夢裡沒有壞妖怪的嘲笑,安心睡吧乖寶——”
“噗通!”
鶤竄入水中,掀起驚濤駭浪。
那浪頭竟然直直衝到了崖頂上空,眾人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浪頭拍打在了化為一片汪洋的大地上,寧星紀隻來得及抓住距離她最近的書生,在激蕩的水流中沉沉浮浮,完全沒辦法控住方向。
等水中的衝力消失,遊動著鑽出水麵,他們已經被衝到了一片廣闊的湖泊中。
周圍群山林立,環境很陌生。
也不知是衝到了何方。
身上裹了層泥沙的寧星紀喪著一張臉,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隨波逐流,感覺自己就像是條裹上麵包糠的鹹魚,炸一炸隔壁小孩差點饞哭了。
“快上來。”
書生爬到了布滿碎石的岸灘上,朝她揮著手,“小心感染上風寒。”
寧星紀慢吞吞的應了一聲,翻身紮入水中。
衝洗乾淨身上的泥水,才有一下沒一下的遊到了岸邊。
“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無精打采的。”
看著他身上臟兮兮的喜服,寧星紀從空間取了套楊宜安的衣物遞了過去,表情沉重,“我感覺我的腦殼裡好像進水了。”
“嗯?”
“曾經有無數天河之水,鶤的眼淚擺在我麵前,卻沒有珍惜,那些可都是好東西,當時竟然一點都沒想起用桶裝一些!”
寧星紀追悔莫及,抱著腦袋哇的哭出聲來。
書生:“……”
啊這,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比較好。
他抓抓頭發,非常直男的決定還是先找地方換上乾淨衣服,身上濕漉漉的好難受,等出來再好好研究該怎麼安慰她這件事情吧。
寧星紀乾嚎了幾嗓子,望著煙波浩淼的湖麵,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侄子呢?
飄哪兒去了?還活著嗎!
她手伸向後腰,卻摸了個空。
又趕緊從空間裡翻找出新的通訊器,可卻隻有忙音。
在撥打第二次的時候,寧星紀忽然想起距離移動迷你信號發射器太遠的話,通訊器就會失去信號,而信號發射器在代號201和代號203他們倆身上。
換上純黑色作戰服的書生從林子走出,看到她已經不哭了,心裡略鬆了一口氣,“我在那邊發現了炊煙,天快要黑了,我們過去借宿一晚吧。”
“嗯,走吧。”
步行穿過林間寂靜蜿蜒的小徑,在路的儘頭,是座坐落於山坳坳間的古樸村落,炊煙升騰,錯落有致的低矮房屋在夕陽的映照下,清幽而寧靜。
兩人肩並肩朝著村落走去。
書生側過頭,看著她雪白的發絲,目光下移落在了空蕩蕩的耳畔,“我欠你一朵花。”
寧星紀用力點點頭,“記得要還!”
若不是為了救他,她也不會摘下凋零花,那後麵爆炸也不可能發生。
書生確實欠她一朵花。
兩人談談笑笑,剛走到村子入口。
榕樹下聚在一起高談論闊的村民們就齊齊戴上了驚恐麵具,轟然散開,個個都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跌跌撞撞跑進了村子裡。
“白毛妖怪啊!”
不知是誰嚎了一嗓子。
這下可好,所有院門都齊刷刷關上。
寧星紀:“……”
好氣啊!
妖尼瑪的白毛怪,這叫新潮,有老子這麼好看的妖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