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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事情原委,並且證明了許盈的真實身份後,許母哭著抱緊許盈,“盈盈,你還活著!”
許母狠狠箍著她,似要將她揉進她的骨頭裡,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而下。
許盈泣不成聲。
“我要去法院告他!”旁側,得知真相的許父憤怒道。
許盈從許母懷裡退出來,她說:“爸,我和他已經兩清了。”
“兩清?她把你整成彆人的樣子,騙你你是彆人,他做出這樣卑鄙齷鹺的事,你和他怎麼能兩清?”許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爸,算了,我——”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盈盈,他這樣傷害你,為什麼你——”
“因為我愛他。”許盈閉目,苦澀的淚從頰邊滑落。
許父一頓,“那也不能……”
“我愛他,你傷害他,就是在傷害我。”
這話聽得許父更加憤怒,還未等他說話,許盈搶先道:“爸,我和他已經兩清,不想再報複他,也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以後我們就當做不認識這個人,好嗎?”
許父胸膛劇烈起伏,許盈鑽進他懷裡,“爸,答應我好嗎?”
她仰著脖子,眼尾一片紅,像是抹了血。
許父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兒,仿佛他不答應,她就會淹沒在那抹血裡,他心頭震顫。
她苦苦哀求,“爸,求求你。”
滾燙的淚灼傷了許父的胸膛,許久許久,他像是終於妥協,重重歎了聲,然
後說:“我答應你,閨女你彆哭了。”
許盈將腦袋靠在許父懷裡,喉間一片悲苦,淚水緩緩地流淌而下。
輕輕推開門,許盈進入自己的房間。
光線從窗簾縫隙裡漏進來,將室內映照得昏黃朦朧。屋內擺設還與記憶中一模一樣,沒有分毫變化。
“你的房間我經常打掃,很乾淨,一點灰塵也沒有。”許母在身畔說道。
即使女兒不在了,他們也留著這房間,將這房間維持著原樣,就像女兒還在一樣。
這兩年來,許母總幻想著女兒還在,時常坐在這裡懷念以往,卻不想女兒真的還在,思及此,許母又不免熱淚盈眶。
見許盈走到全身鏡前,端詳著鏡子裡的那張臉,許母憤憤道:“他給你整的這張臉,一點兒也沒你以前好看!”
雖然眉眼間是有幾分相似,但她女兒的五官要明豔精致許多,並沒有這麼清淡,說好聽了是清淡,說難聽了是寡淡。
許盈說:“我會變回原來的模樣。”
“你是說整回來?”
“對。”
“能整回原來的樣子當然要整回來,頂著彆人的臉算個什麼事兒,不過,再整回來,又在臉上動刀,臉會不會……”說到這裡許母憂心了,那些整容的臉保持不了多久就會垮,盈盈要是整來整去的,對臉肯定很不好。
“無論以後會怎樣,我隻要我自己的臉。”許盈語氣堅決。
“好,咱們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錢都不是問題。”
他們家之前有存款,許盈工作這麼多年也有不少存款,兩年前賠償的那筆巨款也沒怎麼用,所以他們還有很多錢,能給女兒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
許盈點頭,忽而想到了什麼,“暫時不要讓彆人知道我是許盈,等我恢複原來的樣子後再說,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行,盈盈,餓了沒?我給你做飯去。”
“好。”
等許母出去了,許盈拿出手機。她打開手機。
手機裡的一切消息都停留在兩年前。
在通訊錄裡找到劉玲玲的號碼,許盈斟酌了半晌,還是沒有撥打過去。
還是先等她變回原來的樣子再告訴她。
她要儘快做手術,變回原來的模樣。
許盈和許母去醫院約手術的那天,剛進醫院沒多久,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聽到電話裡許父焦灼的話,許盈和許母趕緊離開了醫院。
許父開車去買東西的時候,撞上了一輛勞斯萊斯。
雙方都沒受傷,但勞斯萊斯前端受了損傷,許父要賠償。
車子的賠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車子裡裝著車主人才買回來的幾個古董,價值連城的古董被撞擊震碎了。
許父懊悔不已。
最後,幾乎是掏儘了家底,還借了很多錢,這件事情才算解決完。
許父涕淚縱橫,“都怪我,都怪我……”
“沒事,爸,這不怪你,你隻是不小心,錢沒了可以再賺,沒事的,爸。”許盈安撫他。
同時忖度著,原本的計劃被打亂,暫時她不能去做手術了。
就算可以借到錢做手術,她也沒那個時間去等待恢複,恢複期太久了,她沒辦法工作,而她現在等不了,隻能先把這件事擱到後麵。
當務之急是找工作賺錢還債。
彼時,周衍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恭謹道:“周總,事情已經辦好了。”
“嗯。”周衍半邊臉覆蓋在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