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收拾行李,決定回臨川。
周奶奶說:“再多住幾天吧。”
“有點忙。”
周奶奶歎氣。
拉著行李箱,周衍走出院子。到大門口時,他駐足。
右邊是溫柔純淨的白薔薇,左邊是熾烈似火的紅薔薇。
目光掃過白薔薇,沒在白薔薇上逗留,停留在紅薔薇上。
靜靜地注視紅薔薇片刻,周衍毫不留戀,走出大門。
回到臨川的第三天,周衍接到一個電話。
“許盈在我們手裡,趕快給我們拿五千萬過來,不然,我們可就撕票了。”
粗獷的男聲經過變聲器處理,傳到周衍耳畔。
他渾身一僵,說:“我要聽她的聲音。”
不多久,電流裡響起許盈的聲音,她顫抖著,似乎極其恐懼,語句不成聲,“周衍……救……救我……”
太陽穴一跳,周衍捏緊電話,“錢可以給你,你要保證她完好無損。”
“放心,我們隻要錢,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是不給錢,那我們可不保證會把她怎樣了。”
天色陰沉,濃雲密布。
周衍開車來到郊外一處荒廢的倉庫。
與此同時,另一處地方,無人機將裝滿現金的袋大子帶走。
“哐當!”周衍推開倉庫一眼看到被綁在地上的許盈。
他快步上前,“許盈。”
許盈仰起身,滿麵淚痕,“周衍!”
急速解開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繩子剛解開,她就一下子撲到他懷裡。
她狠狠地抱緊他,似要將自己的身體融進他的胸膛裡。
周衍被撞得胸膛發疼,被勒得腰部泛疼。
緊接著,他感受到懷裡的人在顫抖,篩糠一般抽搐,她極度的恐懼與害怕抖落到他皮膚上。
“周衍……周衍……”她哭著喊他。
大掌按住她的腦袋,他說:“沒事了。”
下一秒,她昏迷過去。
醫生說,她收到了巨大的驚嚇,情緒大起大落,所以精神承受不住才昏迷,其它沒什麼大問題。
病床上,許盈流著淚,低喃著什麼。
周衍微微靠近,聽到她說:“周衍……周衍……”
仿佛她隻知道這個名字。
心裡翻湧出模糊的東西,他拿紙巾擦掉她的淚水,倏然被她抱住手,她像是抓住了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周衍……周衍……”
她淚流不止,抽噎著低喃,像掉落進水裡的花,纖薄脆弱,流水將她衝刷地支離破碎。
周衍心頭微顫,聽她還在喚他,他俯身,“我在這裡。”
許盈逐漸安靜,但她仍然抱著他的手不放。微涼的體溫和他的體溫融合到了一起。
不知多久過去,周衍的手機震動起來。他起身去外麵接電話。
周衍一出去,許盈就睜開了雙目。她擦擦抱過他手臂的掌心,在周衍回房之前繼續裝昏迷。
黃昏之際,許盈慢吞吞地醒過來。
“你醒了。”周衍嗓音低沉,話音剛落,許盈又撲到了他懷裡,狠狠地抱緊他。
胸口被撞疼,連帶著肋骨也有些疼。周衍伸手推她,卻又停下動作。
推她的手掌最終落在她的頭發上。
許久,許盈離開他的懷抱,喉嚨有些嘶啞,“謝謝你。”
周衍隻說:“記不記得綁匪長什麼樣。”
“他們帶著頭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