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之後，沈淮年意識到不對：“荔荔，你剛剛不是說你在文具店嗎？”
“……我怕你擔心，沒說實話。”
“以後不要騙我。”
“好。”
沈荔打量著沈淮年的神色，歎了口氣。
從始至終，他一直冷著臉。
而在這之前，沈淮年從來沒有和她擺過臉色。
她有些慌了，或者說有些心虛。
她心裡清楚，哥哥們不支持她在大學前戀愛。
沈淮年和沈清彥不止一次和她談過這個問題，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和傅嘉延在一起了。
係統任務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她認為自己有能力權衡好戀愛和生活。
她應該告訴他們嗎？或者先保密一段時間？等拿到了保送名額或者自招資格，再坦白？
他們應該是在擔心戀愛會影響她的學習，如果用實力證明了自己，他們是不是就不介意了？
沈淮年見沈荔心不在焉，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在想什麼？臭丫頭，回頭把傅嘉延微信號給我。”
沈荔一愣：“你要他微信號乾嘛？”
“你護著他還是護著我？”
“護著……”
沈荔猶豫了會，答案逐漸消失在尾音裡。
沈淮年麵色更沉，下顎繃緊了些。
沈荔心下一凜。
沈淮年誠心實意地對她好，因為她和傅嘉延姿勢曖昧而生氣，其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應該理解他。
她如果是哥哥，看到妹妹這樣也會生氣擔心。
沈荔揪了揪沈淮年的衣襟，發射糖衣炮彈：“哥哥你彆生氣。”
“哥哥你最好了。”
“哥哥我會好好學習的。”
“哥哥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哥哥……”
“……哥哥放我下來自己走好不好？”
沈荔哄了大半路，沈淮年手臂仍然十分有力地抱著她，完全沒有鬆開的趨勢。
直到私家車在他們麵前停穩，沈淮年輕輕把她放在後座上。
沈荔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終於回歸到原本的位置。
她脫下校服掛在手上，沉默地盯著沉默的沈淮年。
因為周末常常要補課，沈荔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過家了。進了家門，她感到久違的愜意。
沈荔嘗試著和沈淮年結束冷戰，討好地喊道：“哥哥。”
沈淮年聽見她的聲音，掀起單薄的眼皮，冷不丁接了一句：“你不許早戀。”
“……”沈荔一懵，她本來要說什麼來著？
“你先去學習。”
“……”
沈荔邁著步子上樓梯，上了兩級，不甘心地轉過身：“哥哥，你不陪我玩一會嗎？”
“我現在有事。”
“噢。”
沈荔悶悶地應著，兀自回了房間。
她帶上門，把校服外套掛在椅子上，卻忽然發現校服背部上印著一抹乾涸的血跡，麵積還挺大。
她沒有來姨媽，她也沒怎麼受傷——至少沒有見血。
莫非……
沈荔心下一沉，趕緊給傅嘉延打了個電話。
沒接。
她又發了條短信：“傅嘉延，你有沒有受傷啊？”
過了段時間，他才回了一句：“沒有，彆多想。”
沈荔一連發了四條：“你是不是瞞著我？”
“這血跡是不是你留下的？”
“[圖片]”
“你去醫務室了沒有？”
傅嘉延：“去了。”
“真的嗎？你拍張照片來。”
傅嘉延：……
沈荔坐如針氈，考慮再三，決定回學校看看傅嘉延。
她也覺得她挺能折騰，但就是放心不下。
沈清彥晚上九點才回來，她和沈淮年說好要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如今的情形來看，沈淮年估計不會主動和她說話了。
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她往返，消失一陣應該沒人會發現……如果實在瞞不下去就坦白吧，她和傅嘉延確實在一起了，畢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話雖如此，沈荔還是不敢從大門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最後從一樓的某房間翻窗而出。
不出半個小時，沈清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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