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皎皎麵色如常的走到女席所在的屋中,她挑開珠簾,蓮步輕移,步履搖曳生姿。
她剛走進的那一刻,原本還有說有笑的席見,忽然一陣安靜,場麵顯得有些尷尬。
這其中在坐的女眷,全是官家貴女,而她,曾經雖然亦是其中的一員,可是現如今,總歸身份是天差地彆。
女眷們此刻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鬨的心理,葉皎皎是京城第一美人,曾經讓多少名門閨女豔羨,如今就有多少人在等著看熱鬨。
更何況,葉皎皎與太子妃之間,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戲。
“妾參見太子妃,太子妃金安。”
葉皎皎見到顧傾卿,日常行禮,聲音嫵媚婉轉,剛剛她在席間,也被君流景喂了幾杯酒,雖然沒有醉意,可臉上的紅暈,還有那略微暗啞的嗓音,都是說不出的媚色生姿。
顧傾卿見到葉皎皎這副狐媚子樣,心中就不打一處來來,然而現在京中貴女大多都在這裡,她當然不能做有損自己溫柔賢淑的舉動。
“葉姑娘,快請起,本宮叫你過來,想來是打擾了你與殿下的好時光,本宮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可張家侍郎的小姐此刻暈了船,正躺在船屋中,需要本宮去照顧一二。然這席間卻離不了人主事,故而本宮將你喚了過來,你便辛苦一些,招待一下諸多貴女,有些人也曾是你的熟識。”
顧傾卿溫柔淡笑,對葉皎皎十分客氣,賢良大度的讓人心疼。
原本還等著看熱鬨的貴女們,此刻大部分都偏移向顧傾卿,太子妃身份尊貴,卻對葉皎皎如此客氣,向來這葉皎皎在太子府中一定是個恃寵而驕的狐媚子。
況且,葉皎皎今日的華服羅裙,冰絲大袖,被夜明珠籠著一層淡淡光暈,襯得那張嬌顏明豔嫵媚,一看就是被太子殿下嬌養得不錯。
這樣一個不省心的狐媚子進了府,但凡是個正妻,都會有危機感。
“妾惶恐,太子妃抬舉妾了,妾隻怕做不好,倒是丟了太子妃的臉麵。”
葉皎皎覺得,顧傾卿絕對在給她挖坑,留在這裡,指不定有什麼幺蛾子等著她。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本來也沒資格出現在這裡,太子妃什麼身份,這席間的貴女們什麼身份,你一個低賤的舞姬,有什麼資格招待大家,皇嫂讓你來也是多餘。”
顧傾卿還沒開口,她身邊的粉衣宮裝女子先行開口,對著葉皎皎就是一頓譏諷。
葉皎皎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此刻正對著她橫眉冷對,眼底充滿了不屑。
“安平郡主說得是,妾確實惶恐,妾亦沒資格,不若.....妾這就先行告退.....”
原主的記憶中認識這個安平郡主,而葉皎皎想著書中原劇情,安平郡主似乎也是跟顧傾卿交好。
故而,安平郡主幫顧傾卿說話,葉皎皎一點都不詫異。
“你.....”
安平郡主被葉皎皎一堵,當即看著葉皎皎更生氣了,她原本是想替顧傾卿出口氣,讓葉皎皎在諸多貴女麵前沒臉,然而葉皎皎那一副不甚在意,慵懶回話的態度,倒是讓安平郡主有些下不來台。
“哼,葉皎皎,你如今隻是奴婢罷了,一個奴婢應自稱賤妾,你難道不知道你賤嗎?”
安平郡主的年齡不大,葉皎皎看著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不過古人向來早熟,葉皎皎聽著周圍人有的已經憋不住笑出了聲,不禁有些蹙眉。
“郡主,殿下聽不得妾自稱賤妾,殿下讓妾勿要妄自菲薄,故而,妾的稱呼是殿下給的。郡主若是有疑意,大可以去問殿下。”
葉皎皎的話語輕柔,身姿曼妙,在這燭光搖曳的船屋中,看著不甚動人慵懶,竟讓人看出一種高貴的氣質,她一點都不像低賤的舞姬,反而像是宮中得寵的貴妃.....
葉皎皎的話,倒是讓剛剛有些嗤笑樂出聲的人住了嘴,大家都禁語未說什麼。
葉皎皎雖然是舞姬,可是一但太子殿下抬了她,那日後她的身份,還真的不好說。
太子殿下寵著的人,這些人沒必要得罪,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葉皎皎,你竟敢用太子哥哥壓我,看本郡主不掌你的嘴.....”
安平郡主說完就要過去扇葉皎皎的臉,顧傾卿倒是想看熱鬨,可是她想到一會兒萬一耽擱了,那就不好了。
畢竟,打葉皎皎一巴掌固然解氣,可是卻遠沒有讓葉皎皎身敗名裂喪命來得爽快。
“安平,你看你,身為郡主,可是京中貴女的典範,勿要動粗,殿下若是知曉,定然要怪本宮沒看好你。”
顧傾卿拉住安平郡主,與她親昵地拉著手,倒是化解了安平郡主的動作。
這就是顧傾卿,在所有人麵前,總是裝得白蓮花一般善良溫婉無破綻。
“皇嫂,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這葉皎皎本就是個下人罷了,你總幫著她說話作何,更何況,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她總在府中狐媚太子哥哥,給你受了不少委屈.....”
安平郡主自己腦補了顧傾卿的溫柔退讓,葉皎皎的囂張,這讓顧傾卿很滿意,她就是喜歡安平這樣能當槍使的。
“太子妃,張家小姐臉色還是發白,說是頭暈難受得緊.....”
畫舫上的女婢走進來跟顧傾卿說道,顧傾卿眸光一亮,知道是時候了。
“這可如何是好,本宮現在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