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眸底似笑非笑,宮中美人爭寵,是慣會用得手段,他並不在意,隻不過,他十分討厭身邊的奴才故作聰明,將他的行蹤泄露給宮妃。她們如此湊巧的等在這裡,明顯是知道,他今日下朝,會來禦花園。
他抬眸看了一眼近侍太監,眼底的涼薄之意,讓太監頓時打了一個哆嗦,雙腿發顫。
“陛下,臣妾聽說禦花園內的牡丹開得正好,便帶著妹妹們來此,正打算比賽作畫,弄個彩頭。”
“聽上去倒是有趣,不若朕也給你們填一個彩頭。朕昨日剛收了一個善於繪畫的畫師,技法獨特生動,你們若是誰贏了,朕便讓他為你們作畫,日後這拈花牌,以後便用這小畫像替代,不知愛妃們覺得如何?”
君炎隨口一說,便讓宮妃們全部整裝待發,準備好好作畫。
若是以後每晚等著君炎翻花牌的時候,自己的畫像在上麵,定然比那花牌的名字,更讓皇上記憶猶新,她們心心念念的,也不過就是陛下的恩寵。
“臣妾謝過陛下給的彩頭,陛下的彩頭,讓臣妾等人好生歡喜。”
冷貴妃嬌美一笑,她眸光裡閃爍著勢在必得,她定然要得到這個彩頭才行。
而其他的宮妃,也都懷揣著跟她一樣的心思....
白錦看著這些美人們皆為了君炎這個大豬蹄子爭風吃醋,開始作畫的模樣,不由撇了撇唇,畫美人的話,她也不是那麼反感。
可是一想到這是為了滿足君炎的一己私欲,就讓白錦鬱悶的不行,如今被困在宮中,連個自由都沒有,也不知道被君炎當奴才壓榨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君炎坐在涼亭的上首位置,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半點都沒有把幾個為他努力作畫的女人放在心上,反而一副享受的樣子,更是讓白錦覺得,這個男人渣透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宮妃們就畫好了畫,一個個爭相恐後地拿到了君炎的麵前,溫聲嬌語地說道:“陛下,看臣妾畫得如何?”
“陛下,臣妾可是能得到這個彩頭?”
....
鶯鶯燕燕圍繞著君炎,讓白錦這一刻覺得,似乎這些絕色貌美的嬪妃娘娘們,比之流觴閣的花魁們,性質何其相似,都是為了以色侍君,得到男子的恩寵。
哎,這個時代的女人,還真是有點可悲。
許是白錦在一邊看戲的心思太足,反倒引起了君炎的注意,他撇了一眼白錦那張暗沉的小臉,看見她的杏眼轉了轉,指不定又在嘀咕著什麼。
君炎忽然哂笑,看著那些作畫,勾唇開口:“朕的畫技一般,愛妃們的畫作,讓朕難以取舍,恐會傷了愛妃們的心。不若就讓畫師來評定吧,想來畫師自有結論。”
“....”
白錦被君炎突如其來的話,弄得臉上一僵,再看向美人宮妃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陛下,奴才....奴才怕是選不好....”
白錦如臨大敵,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把這個活兒推出去,開玩笑,選了誰,都是得罪了其他人,君炎自己不想選,就拉她下水?她一個沒有背景的小畫師,若是得罪了這宮中的娘娘,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到時候,沒準以後君炎不寵幸翻牌子哪位娘娘,自己都要跟著遭殃受連累。
“朕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若是連這都選不出來,不能讓朕的愛妃高興,那麼你....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君炎明明眼底淡笑慵懶,然而說出來的話,莫名讓白錦脖子一涼,糟糕,小命又要不保....
“奴才恕罪,謹遵陛下口諭,幫陛下選出畫技最為出眾的娘娘。”
白錦連忙行了禮,然後走向了幾位娘娘那裡。
“小畫師,你可要看仔細些....”
“小畫師,本宮的畫作,是不是最為出眾的?”
“小畫師彆緊張,不用著急,你慢慢選,若是本宮沒被選上,倒是也無妨,小畫師可以來本宮殿裡,幫本宮重新作畫一副....”
....
白錦哪裡聽不出來,這些人明麵上讓她彆著急,實際上可都是在半威脅她,讓她眼睛放亮一點。
她心中鬱悶,幽幽地看了一眼正喝茶慵懶的君炎,咬著粉唇,更是暗惱異常,早知道,她就不貪心了,昨晚不見君炎,也就不會被君炎抓來宮裡了。
白錦想著,左右也是沒有他法,她這回倒是認真看起了畫作,仔細看了半天,公平地選出了一幅畫。
“陛下,奴才以為,玉妃娘娘畫的,最為出眾,將這牡丹花的富貴繁榮之相,畫得最為妙哉。”
白錦說完了這句話,就想退場了,因為話音剛落,她就感受到了來自其他嬪妃惡意的視線。
“哦,既然如此,這彩頭便賞給玉妃,你一會兒就去她殿裡幫她作畫吧。”
君炎笑得玩味,就看這小東西,畫完畫之後,能不能平安無事地回來,想來定然很有趣,宮中的生活乏味的很,許久沒碰見如此好玩的寵物了。
“是,陛下。”
白錦應著頭皮回道。
君炎有政務要忙,倒是離開了,而白錦跟隨玉妃,去了她的宮殿幫她作畫。
玉妃對於白錦十分的滿意,畢竟她選擇了自己,有眼光。
白錦在玉妃這裡用膳之後,便開始為她認真作畫,她繪畫的速度不慢,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會用素描,她用炭筆很快就勾勒出了玉妃的神韻。
玉妃原本見她畫得太快,以為是敷衍,心生不快,但是看到畫作的時候,眼前一亮,不得不說,她覺得白錦將自己畫的極美。
玉妃十分的高興,賞賜了白錦百兩銀子,對於意外之財,白錦十分的高興,但是想到她又無法離開皇宮,心中又再一次鬱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