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溫度不像前幾日那麼炎熱,花六童早早地起床,在院子裡打了會兒拳,回屋吃早飯。
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不好了,六少爺,謝家昨夜失火,燒死了好多人!”
花六童無心用食,放下筷子:“怎麼回事?”
“似乎是謝家大少爺跟狂沙幫的人暗中來往,昨天晚上狂沙幫的人去謝家要錢,討要不成就打起來了,不知怎得起了火,狂沙幫的人,還有謝家少爺都被燒死了!”
謝璋死了?
花六童站起身:“隨我去見謝珩,邊走邊說,說仔細一點,謝珩問起來,我也好知道該怎麼回他。”
“六少爺……”小廝為難地看著他,有些不忍開口。
“怎麼了?”花六童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家的兩個少爺,全都沒了。”
“不可能!前幾天我才給謝珩找了住處,他腿腳不便,從未出過門,更不會回謝家。謠言不可信,你定是弄錯了。”
“可是……”
“彆再說了,隻要見到謝珩,真假自會分曉。”花六童頓了頓,“不必跟著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花六童快步去了後麵的馬廄,挑選了最近的一匹,解開韁繩,翻身上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謝珩那邊。
小院如往常一般大門緊閉,讓花六童安心不少。
謝珩身邊隻有胡生一個人在照顧,胡生不方便離開太久,平日裡不會去很遠的地方,認識的人也不多,估計現在還不知道謝家發生的事。
花六童整理衣領和袖口,抬手拍了幾下門。
裡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他用上力氣:“謝珩!胡生開門!”
依然沒有聲音。
花六童著急起來:“我進來了。”
他用手臂借力,運起輕功翻身飛躍圍牆,輕巧地落在地上,隨意拂了下飄起的衣擺,快步去了謝珩那邊。
他前幾日送來的建蘭擺放在門前,靜靜地盛開。水缸是滿的,旁邊放著兩隻空木桶。遠處有一堆木柴,看起來能用很長一段時間。
花六童來到屋裡:“謝珩?”
房間很空,衣服都在,被褥疊放整齊,唯獨不見謝珩和胡生,那輛笨重的木質輪椅也不在。
謝珩可能真的去了謝家。
花六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手腳冰涼,心慌得厲害。
他不死心地把院落的各處尋了個遍,都沒有看到謝珩和胡生,翻過圍牆,跳到馬上,向著謝家駛去,途中險些撞到一輛馬車,好在他控馬及時,隻是擦身而過,並未出事。
謝家一派愁雲慘淡。
謝夫人情緒崩潰,正扯著嗓子教訓下人,謝老爺坐在後麵的椅子上兩眼翻白,婢女正撫著他的胸膛給他順氣。
整個家裡能主事的,竟隻有那位年輕的少夫人。
溫愉身穿白衣,頭發一絲不亂地用玉簪挽起,雙眸微微泛紅,神情卻十分鎮定,很有條理地指揮著下人清理廢墟,安置死者。
花六童看到了那輛燒掉一半的輪椅。
他慢慢走近,來到溫愉麵前,聲音嘶啞:“謝珩呢?”
溫愉輕聲說:“死了。”
花六童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