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畫風都變了啊!】
薛沉:【那你說叫什麼好?】
係統:【嗯……楊鐵男?】
薛沉:【楊鐵男就很符合畫風嗎!而且跟他爹差輩了!】
柳儀煊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舅舅和弟弟講話。
許輕容氣質陰柔,浸淫官場多年,麵對小孩子也沒有特意放緩神色,很有幾l分不怒自威的味道。完顏康最初明顯對他抱有警惕,但是見許輕容有問必答,柳儀煊也在旁邊,漸漸地放鬆了警覺。
完顏康主動問了幾l個問題,大概弄清楚了柳儀煊的處境,不禁有些後悔,在這個時機過來找他。
柳儀煊還在腦子裡和係統給他起名字,心不在焉地給他夾了些菜。
許輕容也跟著吃了些:“你親自做的飯菜?”
柳儀煊點了點頭。
許輕容看了完顏康一眼,又看向自己名義上的兒子,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柳儀煊看懂了他的意思,但是沒有理會,開始不停地給他夾菜。
許輕容無奈道:“吃完飯到我書房來一趟。”
完顏康察覺到幾l分不同尋常的味道,沒有多說什麼,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悶頭繼續吃。
自從柳儀煊離開王府,他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過這麼美味的飯菜了,聽許輕容話裡的意思,柳儀煊回來以後應該不常下廚……他早已不再是趙王府的婢女,回到自己的國家,成了位高權重的樞密使,不必討好身邊的人,自然不需要再將精力花在做飯上。
這頓飯是柳儀煊特意給他做的,不知還有沒有下次,他自然應該好好珍惜。
用過飯後,許輕容喊了幾l個小廝過來,讓他們帶完顏康回屋,自己與柳儀煊去了書房。
許輕容將紙張平鋪好,柳儀煊自覺地磨墨。
許輕容低聲道:“你是怎麼想的?”
柳儀煊:他如今年紀尚小,還沒有參與政事,太平王厭惡金人,但是不至於對一個孩子嚴防死守。而且完顏洪烈並不知曉他已經知道了真相,我想先看看完顏康的態度,若是他願意為我做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柳儀煊沒有在話中提起他和完顏康的情分,但是字字都說明了他不會就此和完顏康斷絕來往。
許輕容道:“你如今身處高位,多的是人盯著你,等你犯錯。雖說朝中有不少人親近金人,可我總有些放心不下你。不說朝堂這邊的人想找你的麻煩,隻說完顏洪烈,他在你身上吃了大虧,當真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完顏康再怎麼說,都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
柳儀煊提筆寫:先下手為強。
許輕容看到了柳儀煊眼中的堅定,不由歎了口氣。
他心中的柳儀煊一直都很溫順,因為心中掛念著父母的仇恨,比同齡人更加穩重成熟,他的脾氣很好,從未與人起過爭執,若是有人對他惡語相向,他也都是一笑了之。
柳儀煊殺死童貫已經出乎了他的
意料,原以為是童貫做的太過分,現在看來,分明是他對柳儀煊還不夠了解。
許輕容道:“你打算怎麼做?”
柳儀煊神情恬淡,坐姿端正,提筆書寫的時候極有風度,寫出的字句卻是殺氣騰騰:兩國之間的矛盾,自然是在戰場上解決。若太平王出征,我會請求隨行。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就不多勸了。”許輕容想起他上次和童貫去前線,也是這般強勢,分毫不肯退讓,這次怕也不會輕易改變想法,“如果當真能在軍中立下戰功,比辯解萬句都有用。隻是你本就居於樞密使一職,又與太平王來往甚密,官家知道了,怕是會多心。”
柳儀煊搖了搖頭,寫:薛大公子早已料到這一點,他有辦法解決,我不會有事的。
許輕容信不過薛沉,可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
他沒再說什麼,放柳儀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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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薛沉透過窗子,看到外麵飄起了雪花,“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
小荷又添了些炭,把屋子裡燒得暖暖的:“都說瑞雪兆豐年,來年田地裡肯定能有好收成,這是吉兆呀,公子怎麼不高興?”
“冬日難捱……”薛沉頓了頓,“漣兒呢?”
“世子應當在隔壁院裡吧,今日沒有見到他出來。”
“我去看看他。”
薛沉披了件大氅,沒讓小荷跟著,去了宮九那邊。
宮九趴在窗戶跟前,看著外麵的雪花發呆,餘光瞥到有人過來,定睛一看,立即回神,他快步來到門口,打開房門:“哥。”
“很無聊?”
“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宮九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
“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他屋裡有點冷,薛沉沒脫大氅,隨手撩了下衣服,就這麼坐在了凳子上:“吳明死後,無名島便用來囤放糧草、鐵器和金銀了,我弄了些錢,供給父親招兵買馬,如今父親手上的兵力早已超過從前。”
宮九是無名島的主人之一,薛沉私下裡做的事情,他都有所耳聞,隻是算術不好,沒有清晰的認知,根本不清楚太平王現在強到了什麼地步。
聽到薛沉的話,宮九淡然地點了點頭。
薛沉:“每年冬日北疆都會有戰事,如今爹那邊分出了不少兵馬去討伐你的下屬,如果這個時候金國起兵,又是一次巨大的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