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的私兵不能放在明麵上,他原來手上的軍隊足以應付金國,但是新兵本沒有必要這麼消耗,與其攻打宮九在各地的勢力,不如一致對外。
但是前提是,宮九不會再回到江湖,和太平王作對。
宮九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大哥想讓我做什麼?”
薛沉:“我信不過你。”
宮九神色黯然,但是沒有埋怨什麼,看向薛沉的眼神隻有歉疚。
他以前欺騙了兄長太多次,兄長信不過
他也是應該的。
薛沉摸摸他的頭:“過幾l日小綿該休假了。”
宮九:“嗯。”
他和裴銳的關係暫時變得緩和。
上次去神捕司做口供,回來的時候裴銳特意去接他,兩人一路沉默,雖然沒有變得親近,至少不會再拔刀相向。
從江湖勢力中跳脫出來以後,宮九再回想從前的事情也有了新的感受,他再想起昔日與其他人的交談,薛沉、謝珩、裴銳、青檀,甚至連原飛霜對他講的話,都似乎有了道理。
宮九難得心中平和,再看到薛沉信任其他人,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恨不得把他們全都殺死了。
薛沉很滿意他的反應,表麵不動聲色,淡淡地說:“你留在府上扮作我,我借用你的身份去調集人手,將那些江湖勢力全部打散,分派到不同的軍營中,前往邊疆,抵禦外敵。”
“大哥何必親自去?”宮九見薛沉似乎有些不高興,軟下聲音,抱怨道:“我還想好好和你過個年呢。再過幾l日就是新春,說好了等事情忙完,一起去莊子上的。”
薛沉笑笑:“那就不去了。”
宮九沒想到自己簡單一句話就讓兄長改變了心意,他此時清晰地感受到了兄長對自己的在意。
他被哥哥放在了心上。
在哥哥心裡,他的心情已經超過了外麵那些俗事。
宮九心中溫暖,呆呆地看著薛沉,感覺再沒有比兄長更好的人了。
薛沉戳了戳他的臉:“又發呆了。”
宮九:“你不騙我?不會再讓小七扮成你的樣子留在府裡,自己偷偷地離開?”
薛沉:【你彆說,你還真彆說,這確實是個辦法。】
係統:【做個人吧!】
薛沉認真地看著他:“闔家團圓的時候,怎能讓其他人代替?我也不想獨自在外麵過年的。”
係統:【那你的馬甲呢?】
薛沉:【馬甲就不一定了,大綿那邊還有事情要做,可以和謝珩一起過年……不對,有什麼意思啊,就算全都湊在一起,也都是我自己,根本沒人陪,最多隻能讓房間擁擠一點。】
係統:【你還可以喝小謝的血啊。】
薛沉:【有道理。順便還能喝一下其他人,大盤雞應該會回來吧?還有花滿樓和花六童……】
係統:【……】
雖然他念得是人名,係統卻有一種他在報菜名的感覺。
大綿的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是吧?
宮九:“那外麵的事,你都不管了?”
薛沉:“讓爹爹去做吧,他手下的人才眾多,總有人能頂得住,未必需要我親自出手。隻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宮九本該被他的不信任刺痛,可是一想到薛沉在他麵前十足的坦誠,半點沒有虛與委蛇,未嘗不是一種信任。
他和薛沉去外麵的園子裡走了走,園中角落處的紅梅盛開,淩風傲雪漂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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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拿著針線,笨拙地將布片縫到一起,用牙齒咬斷,雙手抖了抖:“好了。”
裴銳摸了摸:“軟軟的。”
“新的棉花當然軟和,小舔,過來。”
小舔跑到了裴銳跟前,搖著尾巴看著追命。
追命抱起它,給它穿上自己親手做的棉襖,醜是醜了點,但是總比沒有強,“這樣就暖和多了。”
小舔有些不適應,圍著裴銳轉了幾l圈,發出細細的叫聲。
它已經兩個多月大了,身體比剛來的時候長了很多,腿也長了,有了成年狗的樣子,叫聲跟以前截然不同。
薛沉嫌棄地說:【夾的真難聽。】
係統:【小舔愛你才對你撒嬌的!不準說小舔的壞話!】
裴銳給小舔套上繩子,牽著它跑去了外麵,一人一狗很快沒了蹤影。
追命看著裴銳離開的方向,笑著喝了口酒,想到前些日子六分半堂的外圍人員對薛沉下手,薛漣又向神捕司施壓,笑容淡了下來。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