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彪,前兩天不是剛出去嗎?怎麼又回來了?”神捕司的差役看到竊賊,脫口而出。
扈彪:“我真沒偷,這次我才是受害者!”
“肅靜!”差役嗬斥了他一句,看向裴銳:“裴爺,把他交給我吧,這小子慣犯了,一直都是小偷小摸,隔三差五進來一次。”
裴銳冷冷道:“你退下。”
“是,是。”
裴銳帶著兩人往裡麵走。
扈彪對這裡果真熟悉極了,見到路線不對,猶疑半晌,幾次看向裴銳的眼睛,確定他是真瞎,忍不住說:“裴、裴爺,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
扈彪戰戰兢兢:“這是要去哪兒啊?”
裴銳:“老樓。”
扈彪:“老樓?”
顧惜朝知道老樓是追命鎮守的地方,也知道裴銳和追命的關係最好,平時都住在老樓。但他依然雲裡霧裡,搞不清楚裴銳心中所想。
這件事的起因經過再清楚不過,直接判決就可以了,哪裡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
裴銳看起來深沉銳利,想必還有其他內情。
難道是因為薛家的兩位公子?
情況未明,顧惜朝無力反抗,隻能靜待其變,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來老樓的一路上都有人跟裴銳打招呼,還有幾人詢問顧惜朝和扈彪的身份。
裴銳秉持著智障的人設,做出反應遲緩的樣子,全都沒有搭理。
“追命。”
“回來了?”追命出來迎接,從裴銳手中接過小舔的牽引繩,“這兩位是……”
裴銳指了指扈彪,“犯人。”
又指向顧惜朝:“犯人。”
扈彪委屈地辯解:“我不是犯人啊,我是受害者!”
裴銳無視他,“你審。”
追命:“……?”我什麼時候負責審問了?
他還以為裴銳的頭腦不足以應對這些複雜的情況,所以才來向他求救,抬手拍拍裴銳的肩膀,招呼幾人去裡麵。
他把小舔牽到後院,回來看到兩個犯人站在前麵,小心觀察著裴銳的臉色。
裴銳麵無表情,沒有焦距的眼睛望著前方,似乎在神遊天外。
他的外表欺騙性太強,就連追命也是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裴銳竟是這樣的人。
追命坐到裴銳旁邊,對顧惜朝道:“你先說。”
顧惜朝先介紹自己的身份,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
他本就占理,就算不小心傷到人也情有可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更何況裴銳就在旁邊,根本沒有必要撒謊。
追命聽完,看向扈彪:“他說的對嗎?”
扈彪:“我冤枉啊,我根本沒有想過入室搶劫,更沒有對他動手,隻是被那條黑狗追,情急之下想找地方躲一躲。是他出手狠辣,直接用刀紮穿了我的手!三爺,能不能讓我先處
理傷口?再這麼下去,我的手真要廢了。”
追命讓人帶他下去,順便交代了扈彪的罪行,這是裴銳抓捕的賊,如果沒有裴銳,他已經盜竊成功了,所以還是按照偷盜定論。
裴銳朝顧惜朝伸手:“飛刀。”
顧惜朝歉意地說:“我隻有一把飛刀,現在還插在那人的手上。裴爺要是想看,我這就去拿過來?”
裴銳:“不用了。”
他之所以這麼問,就是為了讓追命把注意力放在這裡,現在目標已經達成,用不著他再做什麼,等待接受信息就好。
從一開始裴銳帶小舔出門,他就計劃好了一切。
顧惜朝出門的規律、剛剛從牢獄中釋放出來,畏懼犬類的竊賊扈彪,還有追捕扈彪時的速度和方向,全都計算得清清楚楚。
他要做的就是查顧惜朝,而且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最好站在他的對立麵,好給顧惜朝製造機會,方便他像蔡京那方投誠。
追命:“你出手狠辣,飛刀用得爐火純青,不像普通書生。”
顧惜朝:“不過是粗通拳腳罷了,三腳貓的功夫,上不得台麵。”
追命:“你師承何人?”
顧惜朝:“我沒有師父,這身武功是先父所教。他天資不足,在武學上造詣有限,故而名聲不顯。崔三爺還有疑問嗎?”
係統:【他說的是真的嗎?】
薛沉:【原著根本沒提顧惜朝的背景,看他這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追命:“你說你正打算出門,是要去做什麼?”
顧惜朝:“賣畫。”
追命點了點頭:“此事於你是無妄之災,不過你傷人是事實,我這裡隻做口供,不會裁決。你還得在這裡稍候片刻,等我將口供呈上,具體的判決下來才能有結果。”
顧惜朝:“大概要等多久?”
追命:“近日案子不多,今日之內應該就能處理好。”
說完他喊了人過來,將顧惜朝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