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形秦牧(2 / 2)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

江寧一下一下給秦牧順著毛,淡淡道:“你們考慮的怎麼樣?”

陳晟歎了口氣,“這本來就是我們占儘便宜的事情,沒什麼好考慮的,拖這兩天也是最後再和他們相處一下。”

他低頭和譚致遠對視了一眼,咬牙道:“您真的願意把房子給他住,並且保證他的工作嗎?”

江寧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把秦牧放在沙發上,彎腰從茶幾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指尖在茶幾上輕輕一推遞了過去,道:“地址是京都西郊南山公路彆墅321號,你們可以先去試試。”

陳晟看著那串鑰匙,苦笑搖頭,“試倒是不必了,先生若是強製吸我的怨氣,我也反抗不了,能提出這個要求已經是很有誠意了,我信您。”

江寧神色微動,輕輕頷首,“房子的事你放心,過戶手續我會儘快與你愛人辦理妥當。”微微一頓,他補充道,“至於糾纏他的人,如果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譚致遠大概也是覺得那身後的人太過棘手了,他苦笑一聲,並沒拒絕,略有歉意的微微俯身,“實在麻煩您了。”

他停頓一下,隨即輕輕搖了搖頭,“至於房子,還是不必了,這房子還是您的,請容留我暫時住幾年就好,等我有了能力,我會再買一棟房子搬出去的。”

陳晟神色一急,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譚致遠低低一歎,“用他換來的房子享福,我會有罪惡感的。”

陳晟本來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就頓住了。

江寧也沒逼他,點頭道:“可以。”

一人一鬼彼此對視了一眼,沉沉歎一口氣,一切儘在那一聲歎息之中表露無遺。

陳晟忽地一側頭,努力忍住回頭得衝動,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咬牙道:“開始吧!”

譚致遠猛地抽了口氣,捂著嘴唇側透過閉上了眼。

始終沉默的秦牧慢慢站了起來,張開嘴對著陳晟猛地一吸,一團團黑紅色的霧氣從陳晟身上脫離,一股腦全部進入了秦牧的嘴裡。

等他們從江寧家裡出去,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秦牧抱著半鼓的肚皮窩在江寧懷裡,站在門口和他們送彆,“陰差一個小時之後就會到來,你們抓緊時間吧。”

沒了怨氣的陳晟看上去就是個透明的虛影,和普通人就是個實體和透明的區彆,一點都不可怕,他拉著譚致遠的手連連應道:“好的,還是謝謝先生。”

江寧輕輕點頭,緩緩把門關上了。

秦牧明明吃了怨氣,心情卻看上去有點不太好,它沉默一會兒,出聲道:“陳晟身上的陰氣很重,如果努力一把,是可以做陰差的。”

江寧輕輕摸了摸它,“這就看他的機緣了。”

秦牧點點頭,一隻爪子撐在下巴上輕輕撓了撓,若有所思道:“說起陰氣重的話……我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江寧緩緩坐回沙發,手指一下一下摸著它的毛,低垂的眼底卻是冷光幽幽,“正好,我也有。”

秦牧道:“陳晟說,那裡有很多和他一樣被殺後被困的人。”

江寧接道:“媽媽的筆記裡提過,讓我注意連續不斷的陰性體質遇襲事件,我們沒見過陳晟的肉體,無法確定他的體質,不過他的魂魄的確陰氣很足,可能體質是偏陰性。”

他總結道:“你的肉身可能也在他們手裡。”

秦牧吸了口氣,沉聲道:“不過這終歸隻是我們的猜測,如果想證實的話,的確是有一個途徑。”

江寧撓著它毛的手指一頓。

秦牧緩緩地開口,“陰陽署。”

“陰陽署?”江寧眉一挑,“你讓我進入陰陽署?”

秦牧點點頭,“陰陽署總管人間所有和靈異事件扯上關係的案子,它那裡一定會有案卷記錄,從那裡出發更好找尋線索,不過陰陽署招人從來都是他們主動找上門,你如果去應聘,肯定會被趕出來……”

它抬爪扶額,無奈道:“這條路暫時行不通,還是先在陰陽界打出名氣來,他們會自己找上門的。”

它說到這裡像是有了談性,侃侃而談起來,“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陰陽界有兩個絕對的巨頭,陰陽寶和陰陽署,如果說陰陽寶是金錢的象征,陰陽署就是身份的象征,能被陰陽署找上門,都是祖輩好幾代積累下來的福氣,一旦進入陰陽署,就像考上京都公務員,特彆有麵子,江恒那家夥就是陰陽署的人。”

江寧忽地問:“你呢?”

“我啊?”秦牧懶洋洋的一甩尾巴,“他們倒是找過我,我拒絕了。”

江寧繼續給它撓癢癢,神色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原因。”

秦牧“哈”的一笑,滿不在乎道:“我自由自在慣了,不習慣束縛。”

江寧沉默。

手下的身體雖然極力放鬆,但還是微微有些僵硬。

和秦牧相處了三個月,雖然對他的過去不太了解,但他能確定一點。

秦牧沒有朋友。

他有一個儘心嗬護的弟弟,最後卻背叛了他,此外,他連一個落入險境後可以信任可以求助的朋友都沒有。

今天見到的祁麟,算是秦牧最親密的朋友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在刻意的在他與彆人之間築起一道牆,他出不來,彆人也進不去。

除了他之外。

而他有什麼例外之處呢?

陰煞。

陰煞和陽煞都是煞,也隻有煞才不懼怕煞,而煞,總是一種大凶的存在。

他基本可以推斷出來,秦牧是怕自己給彆人帶去厄運,所以在刻意的回避與人接觸。

所謂的傲慢不好相處,隻是他掩飾自己的外殼,就像隻刺蝟一樣,外麵滿是尖刺,觸之便傷痕累累,內裡卻是柔軟一片。

僅僅因為陳晟保護他愛人的行為就不忍心吞噬他的怨氣。

心臟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真是隻讓人憐惜的小貓。

玉娃娃見外麵沒人了,終於一溜煙鑽了出來,飄到江寧麵前,小胖手捂在嘴唇上咳嗽兩下,一本正經道:“粑粑麻麻,二寶在哪呢?”

他話音一落就看到了秦牧比走之前還要鼓鼓的肚皮,圓溜溜的眼睛猛地睜大,驚道:“二寶還沒生出來呢?”

江寧:“……”

秦牧:“……”

秦牧瞬間炸毛,“你哪隻眼睛看到它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你是我生的嗎?”

玉娃娃理直氣壯道:“我是從粑粑的陰煞裡重生的,你和粑粑是一對,所以也是你生的。”

秦牧:“……”

氣到極致的秦牧直接魂魄出體,淡金色的透明魂魄飄蕩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盯著呆愣的玉娃娃,眼神冷漠,氣焰囂張,很有一股大魔王的恐怖氣勢。

隻是肚皮依舊是鼓鼓的,莫名就少了點氣勢。

隨著他魂魄一出體,恐怖暴虐充滿毀滅氣息的陽煞之氣鋪麵襲來,隻要他願意,一揮手就可以把他捏成碎片。

玉娃娃渾身一抖,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它嘴角動了一下,勉強牽起一個討好的笑,“我……我開玩笑的,我不要麻……額,生二寶了。”

秦牧冷哼一聲,抱著手臂在江寧身邊虛虛的坐了下來。

這小娃娃古靈精怪挺聰明,就是欺軟怕硬,明明知道二寶不是從他肚子裡生出來的,逮著他好欺負一直挑釁,不給點顏色,倒還真以為他是什麼任人蹂/躪的主了。

他這邊還在東想西想,猛地察覺肚子上覆上一抹溫涼的觸感,側頭一看,江寧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過來一隻手,正在他鼓鼓的肚皮上輕輕撫摸,略有些新奇道:“這麼一看,還真有點像懷孕。”

秦牧:“……這是怨氣。”

江寧怎麼會真不知道,那也隻是一句調侃而已,他收回了手,上下打量他一眼,點頭道:“比之前見到的魂魄要凝實不少,陽煞也更強了,看來恢複的不錯。”

秦牧的心情瞬間陰轉晴,他哼哼一聲,略有一些得意道:“之前那對母女身上的怨氣不少,質量也不錯,我補回了不少陽氣,等陳晟的這一點怨氣吸收完,我就可以開始嘗試召喚異獸了。”

他說著,微微一頓,皺眉道:“不過能召來什麼異獸我就不確定了,現在的陽氣還不足以支撐我定向召喚,隻能隨機。”

托了之前陰陽寶駐地的福,江寧對異獸還是比較感興趣的,他點頭道:“慢慢來,不急。”

這時,秦牧寄宿的黑貓因為沒了外來魂魄的壓製,原本的貓魂重新掌控身體,一見了江寧,立刻宛如見到食物,一下撲到他身上,對著他就是一番露肚皮親蹭蹭,口中“喵喵”直叫,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在對著主人嘀咕抱怨。

偏偏江寧還很溫柔的撫摸它,臉上雖然冷冷淡淡沒什麼表情,但秦牧就是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很柔軟。

這讓他不自覺有些吃味。

你現在摸的可不是我啊,難道隻要是這副身體,裡麵不管是誰,你都會如此溫柔以待嗎?

他看著那隻在黑貓肚皮上摸來摸去的手,再看看自己圓鼓鼓的肚皮,突然就很希望他再來自己身上摸兩下。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頓時就有些驚悚了。

不對,我喜歡的是女人,我希望的也是女人來摸我,怎麼會是一個男人?

男人和男人,真的會有什麼愛?

他忽地就想到剛剛離開的陳晟和譚致遠,他們兩個即使陰陽相隔,依舊是想在一起,即使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如果不是現實的牽掛,譚致遠說不準真的會陪他一起死。

男人和男人,也會有愛,那我和他……

不對,我在想些什麼,我和他就是普通搭檔罷了,哪裡是什麼愛情!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猛地一下飄了起來,江寧也被他突然的這動作弄得一愣,問道:“怎麼了?”

秦牧臉色變換不定的愣了一會,猛地深呼吸兩口氣,一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說完隨即感覺到這個借口太敷衍了,他想了一下,轉移了話題,“那隻和田玉手鐲不是拿回來了嗎,看看日記本有什麼線索。”

江寧瞬間被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他從兜裡把那隻手鐲拿出來,在固魂戒上輕輕一觸,“叮咚”一聲脆響,手鐲中流轉的白色玉芒被抽取了一絲力量,隨即戒指散出一層朦朧光暈,日記本的虛影在半空顯示,很快翻到了空白的一頁,上麵黑色的娟秀字跡慢慢顯示了出來。

“1993年3月27日,我和你父親第一次見麵的時間,我們在日衡珠寶調查一起陰性體質遇襲事件,死者叫蔣廷宣,是日衡珠寶總裁,於3月26日被殺身亡,魂魄失蹤,暫定和陰陽界有關,陰陽署派遣我們開始調查,如果你身邊暫時沒有頭緒,可以去這裡開始查起,那裡有媽媽留下的線索。”

日記本在半空中停留了一分鐘左右,虛影緩緩淡去。

和田玉的玉芒似乎也有一點黯淡了。

一回生二回熟,江寧伸出一根手指,水滴狀的陰煞溢出指尖,滴落在白色的玉鐲上。

潔白如玉的手鐲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玉娃娃巴巴的湊過來,臉貼在手鐲上輕輕蹭了蹭,嘴裡親熱的叫:“二寶,弟弟……”

他仰起臉來,眨巴著眼睛嘿嘿笑道:“粑粑,你們還有事情要忙吧,二寶交給我照顧怎麼樣?我會把它照顧得很好的!”

江寧清清淡淡的瞥他一眼,“你確定不是把它拿出去摔碎?”

玉娃娃笑容一僵,又繼續笑道:“怎麼會呢,這可是我弟弟呀,我作為哥哥一定會給它最好的照顧!”

江寧一指放在腿上輕輕一點,淡淡道:“可以,我明天要看到一個完完整整毫發無傷的玉鐲和玉魂,它缺了哪裡,拿你來補。”

玉娃娃:“……”

他在江寧麵無表情的注視之下,揚著僵硬的笑臉,拿小胖手和小胖腿小心翼翼的抱著手鐲飄臥室去了。

礙事的人終於走了,兩人開始就剛剛的日記討論。

“日衡珠寶……”江寧微微蹙了下眉,薄薄的嘴唇輕輕一抿,本就淡漠的麵容更顯冷意,“還真是個熟悉的名字。”

秦牧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對那裡很有意見?他們欺負過你?”

江寧微微挑了下眉,狹長的眼眸輕輕一眯,本就漆黑的眸子裡那一點濃鬱的墨色厚重到幾乎就要滴了出來,一眼瞥去,讓人有種從心底發冷的森寒冷意。

他冷冷的說:“一點孽緣而已。”

這孽緣可不簡單啊……

秦牧心中默道。

陰煞都快溢出來了,這心情看來很不好。

江寧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拿起手機開始查找,“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不太好調查,我找找愛屁屁上有沒有關於他們的任務。”

他隨手在賞獵頁麵劃拉幾下,是有一個人發布的組隊消息,說日衡珠寶出現了疑似鬼怪的靈異現象,要找人一起組隊去探索,賞金足足有四百萬,還算不錯。

秦牧也飄過來看了看,點頭道:“可以先放到收藏欄,我明天怨氣就能消化完了,如果到時還沒人接,我們就去看看。”

江寧點頭表示同意。

事情到這裡就算告一段落,看天色還早,江寧給自己做了頓午飯,又跑去書房練習畫符。

在剛覺醒陰煞的三個月裡,他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實,早上六點起來就要跟著秦牧鍛煉身體,練習身手,中午是畫符背咒法等等一些常用的捉鬼手段,晚上聽他講一些陰陽界的常識,順帶練習控製陰煞。

那時候每天都累到有些虛脫,慶幸的是因為他的陰煞,大概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體質也被覺醒的陰煞徹底改造過一次,他一天的學習可以抵得上彆人兩三個月的成果,簡直堪稱進步神速,三個月後的現在已經可以順利出師了。

像是現在,他畫一張鎮魂符,提筆閉氣一氣嗬成,符成之後朱砂之上閃過一抹紅色流光,已然是有所小成了。

秦牧在一邊讚許點頭,“不錯,比絕大多數捉鬼師都要好了,再練幾個月就可以大成了。”

江寧一頓,歎道:“那我可得抓緊時間了。”

儘快真正的強大起來,秦牧的身體才能儘快找回來,他父母也才能儘快脫離魔爪。

他不再說話,開始專心致誌的低頭畫符。

秦牧那話說出來就知道說錯了,他看江寧微低著頭在那裡奮筆疾書,神色之間一片嚴謹,不由有些心疼。

他現在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不僅要掩飾自己的體質,還要捉鬼找玉魂,他父母和他身體的事情全部壓在了他肩上,而他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也就他可以陪伴左右,他身上的責任實在太重了,重到讓他有些心疼。

他沒什麼可以幫他的,但至少,他可以陪他。

於是一整個下午,他們都在書房裡畫符度過,包括晚上訓練控製陰煞的時候也一直在一起。

又是一個晚上過去。

清晨,江寧例行做完早間的鍛煉,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秦牧也懶洋洋的從床上起來了。

他這時候又回到了黑貓身體裡,它用了一整個晚上去消化陳晟的怨氣,現在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有了能量補充,它整隻貓的精神好得不得了,伸個懶腰,抖抖毛發,精神抖擻的下了床。

江寧也已經穿好了衣服,這時候坐在床頭櫃前,盯著上麵一個黑色的手鐲研究著。

玉娃娃趴在手鐲旁邊自己的翡翠石頭上,兩隻小胖手撐著下巴,也盯著那手鐲發起了呆。

“奇怪,怎麼還不出來……”他撓撓頭,很是苦惱,“我能感覺到陰煞的力量差不多被它吸完了,應該到時候出來了啊。”

江寧想了想,拿手指在手鐲上一摸,白皙的指尖頓時染上一抹黑炭一樣的顏色,手鐲上被它擦過的地方恢複了一開始的羊脂白玉,白生生一片,乾淨的不能再乾淨。

他看看黑糊糊的指尖,再看看玉娃娃。

玉娃娃也盯著他看。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會,江寧忽地一蹙眉,道:“他交給你了。”

隨即轉身就走,秦牧也甩著尾跟在他身後去了客廳。

玉娃娃眼珠咕嚕嚕一轉,對著白玉手鐲嘿嘿一笑,“二寶,你再和粑粑耍心眼,他可要生氣了,他一生氣,就會把你吃了哦!”

黑白相間的白玉手鐲微微一顫,一個圓鼓鼓的小腦袋從手鐲裡冒了出來。

他左右看了看,見房間裡除了玉娃娃再沒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整個身子都從鐲子裡拽了出來。

卻是個和玉娃娃差不多大小的小胖娃娃,胖乎乎軟乎乎白乎乎,就連肚兜都是白色的,看著就像塊大白兔版牛奶白糖一樣,特彆的……想啃一口。

玉娃娃下意識擦擦嘴角,擦到一點隱約的口水,頓時嫌棄的一甩小手。

牛奶白糖唉,嘿嘿,看起來就好香!

白娃娃似乎有些不安,兩隻小胖手攪在一起扭啊扭的,胖乎乎的腳丫也蹭來蹭去,圓溜溜的大眼羞答答的一抬,小小聲道:“請問……你……”

玉娃娃踴躍的自我介紹,“你叫我哥哥就好,你是二寶,剛剛出去的人是粑粑,貓是麻麻,就是粑粑讓你晉階的,你可以安心跟著我們,直到晉階到高等玉魂成為法器為止。”

白娃娃眨巴眨巴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麼好嗎?請問我需要做什麼?”

玉娃娃仰起臉撓頭,“好像一般也不需要做些什麼吧……話說回來,”他皺了皺小眉毛,不解道:“你剛剛為什麼躲裡麵不出來,還弄個黑外殼假象糊弄粑粑?”

白娃娃有些害怕的瑟縮了一下,軟乎乎道:“他……身上的氣息讓我有些怕。”

說完似乎覺得這句話有些失禮,又連忙道:“不過我知道是他讓我晉階的,我很感激他,我會努力克服的……”

玉娃娃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剛剛見到江寧的時候也怕的要死呢。

他隨即站起來,拍拍小胸脯,氣勢昂揚道:“家裡我是哥哥哦,二寶你可要聽我的!”

白娃娃軟糯糯的應道:“好的哥哥!”

玉娃娃心裡瞬間一陣舒坦,嘿嘿一笑,“那現在,就先讓我啃一口吧!”

他猛地一下朝白娃娃撲了過去,白娃娃猝不及防被他撲了個正著,還沒反應過來呢,小胖手上頓時挨了一口,雖然不疼,但這莽撞的動作著實把他狠狠地嚇了一跳,眼眶一紅,嘴一張,“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嗚哇哇哇嗚嗚嗚!”

玉娃娃小心臟一個顫抖,連忙把嘴鬆了開來,見他這哭樣頭皮都麻了,連連道:“你彆哭嘛,我就是舔一下嘗嘗牛奶糖味,我也沒把你咬疼啊,你……”

後麵的話猛然頓住了。

哇哇大哭的白娃娃身上白瓷一樣的顏色慢慢變黑,哭聲也慢慢止住了,白色的肚兜變成了黑色,眼瞳也慢慢變得漆黑如墨,就頭頂兩個圓圓的童子髻也變成了漆黑的色澤。

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冷酷的氣場,漆黑的眼瞳冷冷的盯著他,出口的話語也幽幽的帶著股冷氣,“你剛剛咬了我?”

玉娃娃小心臟莫名的一抖,整隻娃娃都懵了。

我的牛奶白糖怎麼變巧克力了!

黑娃娃見他不說話,嘴角微微一挑,那笑容莫名就有股邪氣森森的感覺,駭得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黑娃娃點一下頭,森森然道:“那我就咬回來好了。”

說完,他一張嘴,露出滿口整齊的白牙,“卡擦”上下一咬。

玉娃娃:“……”

嚶!粑粑麻麻快救我,牛奶白糖他黑化成巧克力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