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你們這件事,我是決定不了的,得交給校董會,後續結果如何,由其他領導開會決定。”
周豐年沒先出聲,他頷了頷首,似在思考。
視線轉到裴清身上,苗芳的語氣冷了幾度:“還有你的,你今天的行為和言語,我會一字不落地同其他領導如實彙報,視情況決定要不要把你的家長找來。”
裴清微笑:“我爸生意很忙,平時不是很得閒,你們找他得找對時候才行。”
他隨後補充:“事先可以谘詢一下我。”
苗芳眼睛眯起,冷哼:“彆跟我耍嘴皮開玩笑,我沒那個心情理你,學校的工作,沒有例外項,所有人都必須配合。”表現得完全不吃開玩笑這一套。
裴清也沒繼續激她,適時地保持緘默,但嘴角還是不可避免地掛著微弱的弧度。
他畢竟還是個有點幽默細胞的家夥,怎麼能在看到一出喜劇的時候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呢?
好你個乖乖,你這是要去校董會告禦狀嗎?
是不是想給學校省錢啊?一省能省好大一筆!
邊上,站著的林同學和坐著的林同學媽媽,現在的狀況讓這兩位有些茫。為什麼,自從這個男生進來後,那之後的事情就好像都和他們兩位無關了?
林子濤的三觀被顛覆了,在老師麵前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他,根本就沒有想象過能在老師麵前興妖風作大浪的學生!
更彆說是大名鼎鼎的政教處苗老師了,他是誰?他居然敢跟政教主任頂嘴!?
坐在一邊的肖姐眉頭好怪地皺了皺,沒好氣地朝裴清翻了個白眼,拿他這不怕那不怕的作態完全沒辦法。
這麼一個聰明過人又思想銳利的學生,其實是很討人喜歡的,更彆說長相還出眾了。這家夥,在肖姐見過的一眾學霸群體中出類拔萃。
見過天堂,但沒見過天堂裡的魔鬼吧?上帝可能都沒見過。
就是這麼種又愛又恨的感覺,她很欣賞裴清,平視他的同時隱隱還低於他。
少點攀比,多點包容,人就容易喜歡上比自己厲害的人,就容易敬佩,就容易向往,非常多的正麵詞彙都能從中湧現。
而裴清這家夥,對其他人來說,拉低了攀比的**,擴增了包容的閾值,正手抬高反手壓低,空手白狼都沒有這樣的高明、這樣的隱性這樣的低調。
話雖如此,不過,不熟的人可能就得例外了——苗芳苗主任就看這家夥很不爽。
而在場的人中,不僅是裴清不在意苗芳那若有若無的威脅,肖姐也是同樣的不甚在意。
那天晚上的四人會談,她是在場的,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校董們的豪氣洗刷了她的三觀。
也許是自己見識短淺吧,反正,這種在自己看來簡直就是“天價”代名詞的協議,就是直接將人的能力人的智商人的等等等,進行金錢物化的最具體體現。
“好,我們這邊沒什麼問題,一切就交給校董會決定,周萬超會配合學校的決定。”周豐年說道。
他是在風雲場上活下來的老狐狸,要是看不出現在是誰在搞事情搞動作,那實在是有愧自己這麼多年的摸爬打滾。
校董,不就是一頓飯的事情麼?看來,這回是又可以照料下老朋友的生意了。
暗手不動,請人吃飯聊聊人之常情,這不是天朝人的正常處事嗎?哪能說是暗手呢?
周豐年看得很開,活到了他這個年紀,凡事都已經被串進了他自己的那一套價值體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