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琪琪格才一臉疲憊的回來,讓宮女給自己揉肩,閉著眼睛道:“淑惠妃來了?”
宮女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把當時的情況和她複述了一遍。
琪琪格怒道:“蠢貨,去告訴她,讓她好生的呆著,再有下次我的臉麵也不好使了。”
就是沒有彆的責罰了。
派出宮女出去後,心腹宮女對琪琪格道:“淑惠妃總是指使您,卻沒有半點尊敬之意,您還幫著她?”
琪琪格諷刺道:“不幫她怎麼辦?讓人覺得我冷血無情嗎?放心,也幫不了幾次了。”
塔娜太著急了,皇上不是草原那些捧著她的男人們,他本就對蒙古有心結,這會還主動送上門去討嫌,皇上能不發怒嗎?
而且惹了皇上還不算,又跑去惹皇後?皇後能翻身,不代表她那個蠢貨能翻身。
心腹宮女鬆了一口氣,道:“奴婢總怕有一天淑惠妃娘娘牽累到您,如果能讓皇上和皇太後娘娘明白您的為難,就好了。”
琪琪格心裡冷笑:他們想明白的話,怎麼會不明白?隻不過懶得去明白罷了,除非………她坐上那個位置,後宮需要倚重她的時候,她就有話語權了。
而不是現在她隻能連著塔娜那份,陪笑,不停地琢磨他們的喜好,討好他們。
不過這話她做夢也不能說的。
她麵色不變道:“明不明白,都改變不了,我們是親姐妹的事實。我不能丟手,不能讓人說嘴。”
心腹宮女看著她的疲累,心疼道:“主子,您這樣太累了,不如學皇後娘娘,大部分時候她都是閉宮不出,萬事不管,氣色多好。”
“皇後成不了我,我也成不了皇後。行了,人生在世,哪有不苦的?熬一熬就過去了。”
琪琪格聽到皇後兩字,有些心浮氣躁地說。
皇後,她的姑姑,她很久
沒有見到她了,每次拜見她都不願意見她們。
剛剛去拜見,依舊不願意見。以前她還以為嫉妒她們,不願意他們進宮,才不給好臉色她們看。
這幾個月下來,她發現她對誰都是一樣的,包括皇上。
想到這裡,心裡生出一股隱蔽的爽快,皇上不喜她們,可是他也得不到他喜歡的皇後的愛。
他們都是一樣的求而不得。
且不說淑惠妃聽到不降位分的高興,琪琪格的算計,此時清嫵正在皇太後馬車,聽皇太後委婉的歉意。
“淑惠妃不著調的話,你彆放在心上,等回宮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隻是這會你二叔察罕和卓爾濟已經到了,總得給他們留點麵子。”
清嫵不在意的說:“姑姑,無所謂,幾句話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至於回宮處置的話,不看憎麵看佛麵,算了。”
降位分的話皇太後是嚇唬淑惠妃的,隻不過自己這個苦主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話,嚇唬就變成真實了。
這點她還是有信心的。不過又何必呢?幾句話而已,順治說了那麼多遍的廢後,她不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皇太後讚許道:“清嫵,這才是一國之後的鳳儀和心中。”
又歎了一口氣,道:“看到如今的你,我就想起孝端文皇後,說起來她也是我的姑姑,都說你像我,其實我也像我姑姑。”
孝端文皇後啊?清嫵眼珠一轉,道:“哦,姑姑,孝端文皇後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反正無聊,不如八卦一下。
“是個心胸不輸男兒,又賢惠淑德的女子,先帝特彆尊敬她。……………”
清嫵邊聽邊心裡吐槽:尊敬?嗬嗬,還弄了一個元妃海蘭珠出來。元妃就是第一個妃子,哲哲才是皇太極的元妃。
可見男人無情起來是真的六親不認。
聽了一下午的八卦,晚上清嫵睡得很香甜,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日曬三杆了。
幸好順治覺得路上耽擱太多時間,怕趕不上秋獮正式日子,就要求連夜趕路。
大家就在馬車上睡了一覺,多時醒都沒有人管。
緊趕慢趕終於在七月二十到了承德,各自安排且不提。
大頭是見蒙古各福晉,格格。
清嫵最先見,然後分流,各
妃嬪見各自部落的。
見了一天,清嫵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安嬤嬤使出看家本領,讓清嫵舒服得幾乎要睡覺。不過習慣了洗澡,一天不洗,也睡不著。
掙紮著起來去沐浴,她看著其木格的麵容問道:“你的家人有沒有跟著來的?你有空去見見麵。”
其木格遲疑道:“聽說奴婢妹妹可能會來,不過不確定,等有空奴婢去打聽一下。”
她心裡思索著這次不知道是沒有嫁人的幾個妹妹中的哪個過來?三妹她還記得,四五六妹,她見得少,她們也長大了,隻怕見麵都不認得了。
要是不認得就算了,即便是親情,一直不見麵不聯係也剩不下多少了。
不過她作為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他們也不敢說嘴,得罪她就是了。
就像主子,親王福晉去世後,親王娶的繼福晉,主子從來不提及,也無人敢說。就連這次秋獮,親王繼福晉也不敢來。
想到這裡,她看向她的主子,有些恍惚,主子這兩年改變太多,她拔掉了她的滿身的刺,變得平和冷靜,雖說是好事,但是親王看到了,以親王疼愛主子的程度,一定會很心疼吧。
她問:“主子,親王那邊遞了牌子求見。”
清嫵閉著眼睛道:“等明天見完女眷再說。”
在原主記憶中的吳克善和她前世的爸爸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她覺得她和原主是前世今生,是同一個人。
但是到底有些近鄉情卻,想等心情平複一些再說。
其木格張口想說,親王恨不得立刻見到您。
就聽清嫵道:“皇上那邊見了阿布嗎?”
其木格看向安嬤嬤,她今天一天跟著主子,還沒有空去打聽。
安嬤嬤立即答道:“皇上第一個見得親王,晚上又一起用了飯。”
清嫵啞然失笑:前兩年總受到訓斥和冷落的吳克善隻怕已經懵了吧。
吳克善的確懵了,順治第一個接見他就算了,竟然還邀請他吃晚飯。
更驚悚地是他的話。
“舅舅,其實朕應該叫你嶽父的。”
吳克善差點給他跪下,這小子又在算計什麼?還是乖女怎麼了?
難道乖女病了?這小子心裡有愧?
他一邊觀察他,一邊道:“皇上萬乘之主,奴才不敢。還
請皇上如往常一樣叫奴才名字就行。”
順治尷尬了,這就是以前做事不管不顧的後果,把人嚇住了。
很快他自顧自地說:“那就叫舅舅,是朕自小叫的,更親切些。”
循序漸進吧。
舅舅吳克善苦著臉:福臨這小子不愧和他阿瑪是親父子,都一樣的嚇人。
以前送海蘭珠出嫁的時候,先帝喝完酒竟然叫他哥哥?他敢應嗎?他媽的,以前他可是叫姑父的。
可海蘭珠後來怎麼樣那麼,紅顏薄命。
想到這裡他越發的擔心,恨不得立即飛到乖女身邊,看看乖女到底怎麼了。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有些不適。順治想緩和關係,可吳克善不接招不說,反而跟著鵪鶉一樣,恨不得有個殼,直接縮回去。
吳克善更加不用說了,一邊擔心女兒,一邊擔心福臨這小子又什麼陰謀,山珍海味都吃不出味道來。
一吃完,他就立即告辭。
想去找乖女,看看時辰也不早了,恐怕睡了,那就是去找皇太後問問。
皇太後無語了:“你明兒去見見不就知道了嗎?清嫵要睡覺,本宮不休息啊?”
她這個哥哥還是這麼混不吝,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她都覺得他是故意的了。
吳克善理直氣壯地說:“您年紀大,和我那老婆子一樣,肯定不會早睡的。”
睡早了也睡不著。
皇太後想打人,誰年紀大了?有你年紀大嗎?你可以滾了。
吳克善被趕了出來,還在嘀咕:年紀大還不讓說?
吳克善走後,蘇麻喇姑噗嗤一笑,道:“親王還是這麼直爽。”
皇太後無奈道:“他性子定了,沒有辦法,要不是出生既嫡又長,親王的位子也輪不到他繼承。”
察罕,索諾木,滿珠習禮都比他強,尤其滿珠習禮,乃是真正的股肱大臣,蒙古巴圖魯。
蘇麻喇姑笑到:“老祖宗禮法如此,其他大人心裡明白的。像滿珠習禮郡王不就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了爵位嗎?”
其他人也該自己努力才是。想靠女兒,就好好教自己女兒啊,否則說不定就引來禍端。
笑想到這裡,她低聲道:“聽說察罕貝勒和卓爾濟貝勒到現在還沒有被接見。”
隻怕受到淑惠妃的牽連了。
皇太後不在意地笑了笑,道:“皇上願意接見什麼人不接,不見什麼人,自有考量,我就不管了。”
她不可能扶持他們一輩子。
……………
清嫵剛醒,其木格就道:“主子,親王在院子外麵等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事情太多,先寫六千字,一萬字慢慢補,請寶貝們輕拍,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