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望扮成同類的意思, 絕非真的變成貓, 而是靠著破廉恥的裝飾品來完成“半人半獸化”的演變吧?
想象到自己戴著貓耳和尾巴, 還要賣著萌用喵語送上一句生日快樂的祝福, 在座的三位男士登時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當中。
哪怕不顧臉麵如太宰治,也沒有勇氣接受如此公開處刑的挑戰——當然,僅僅是私底下玩鬨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嘗試一下。但此刻自是不可能當著死對頭的麵來承認, 以免被抓到足以嘲笑到明年的把柄,還沒辦法達成原本的目標。將一切都變作得不償失的行為可不是他的作風與準則。
而身為異能體的愛麗絲毫無人類的羞恥心, 聞言, 反倒驚喜地睜大眼, 一臉向往的雙手合十暢想道:“小樹這個主意真的很棒啊!一直以來,隻有我不能變成貓跟你一起玩,實在是太鬱悶啦!不過穿上類似的服飾來copy的話就完全沒問題了呢!”
不知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抑或存著什麼捉弄人的念頭,她當即拍胸脯保證要把製造者一同拖下水, 作同款裝扮來為樹裡慶生。
想象著自家三十多歲的首領老臉儘失的模樣,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 貓大王便瞬間熄滅熱情,乾巴巴地笑著扯起了借口:“啊哈、哈哈……其實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用太當真啊。畢竟, 我連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確定嘛,所以根本沒有慶祝的必要。”
這話半點不假,大約是人體實驗對他影響太大, 或者負責操刀的麻生誌賀覺得白紙更有利於自己的控製,於是乾脆洗掉了他過去的記憶。總之,除了那幾年痛不欲生的改造過程,以及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他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的,乾淨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但他已經走出了曾經的陰影,對此也沒什麼感觸,甚至可以當作玩笑輕輕鬆鬆地說出來。
然而這話落入其餘幾人的耳中,又帶起了不同的回響和漣漪,一時之間連性子最活潑的異能體都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狀似認可的點點頭。
最終,卻是臉皮最薄的橘發少年主動打破僵局,側過頭望向窗外,仿佛在仔細觀察自己親手栽種、越發茂盛的大樹一般,口中則含含糊糊地道:“選擇你來到組織的那一天不就好了嗎?應該挺值得紀念的吧?”
“唔、雖然是這樣沒錯……”
被戳中內心柔軟情緒的貓科動物翹起唇角,露出兩顆尖尖的小牙,沒有當麵戳穿對方暗暗默許了自己胡鬨提議的體貼舉動。
可向來與中原中也不對付的家夥卻沒那麼好心,立刻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飲品,很欠揍地拉著長音揭穿道:“看來蛞蝓很期待裝扮成貓咪的玩法哦?因為小貓進組織的那天,應該就是我生日之後沒多久的事情呀——”
“……我才沒有!彆隨隨便便亂說話啊,混蛋太宰!”
一旦被死對頭胡亂分析,原本他無可指摘的寵貓行為便瞬間變了味,仿佛摻雜了其它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似的,聽得橘發少年血氣上湧,下意識將喝空的瓶子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一如既往地,主動挑釁的那方早有準備,輕巧地偏頭閃躲,任由襲擊自己的凶器飛向後麵的牆壁,砸出“嘭”地一聲脆響來。不難預測,如果真叫它結結實實地撞上來,以他戰五渣的鶸體質,恐怕當場就得迎來撲街的淒慘命運。
“好過分,被我猜中就惱羞成怒地想要殺人滅口了嗎——”
縱使剛剛經曆了實打實的威脅,他依然沒有收斂的意思,還敢故作可憐地反咬一口,接著伸出雙手環住身旁的樹裡,將纏著層層繃帶的腦袋埋在胳膊製造的空隙處,撒嬌似的晃了兩下,甕聲甕氣地控訴道:“既然是給我慶祝生日,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打我吧?唉、我會很傷心的……”
“那你是想要我幫著中也前輩打你?”
貓科類大概最擅長講歪理和順杆爬,經常被他摟摟抱抱的貓大王適應良好,半點沒覺得彆扭,還非常認真似的開口反問著,借機欺負裝可憐的美貌繃帶精。
可太宰治永遠用實力詮釋著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明知道自己會被回懟的情況下仍然堅持如此,自然是為了設下更大的圈套。
隻見他毫不氣餒地收緊手臂,令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發縮減,直至自己溫熱的呼吸已然可以拂過對方白皙的頸部,才用唯獨他們能聽見的音量低聲許諾:“為了你能站在我這邊,隻好給你更大的好處了呢……”
“——讓你隨心所欲地使喚我一天,如何?機會難得哦。”
“……”
那簡直是來自魔鬼的低語,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抵禦如此巨大的誘惑,哪怕是貓也不行。尤其是對不知道記下多少仇恨值的樹裡來說,光是靠想象都覺得爽,更彆提黑發少年還一直堅持不懈地為他構畫著那副美妙的藍圖。
“無論命令我做什麼都可以呀,為你端茶倒水、幫忙按摩、跑腿辦事,哪怕是我不願意做的,也會照辦不誤哦。”
“還有,你之前說的,想聽貓語說生日快樂……隻要你教我的話,想讓我說多少遍都沒問題哦——”
“……真、真的?”
心神動搖的貓大王故作鎮定,殊不知自己那不自然的停頓早已暴露了此時的真正內心。
同樣是貓科屬性的家夥立刻順杆爬,毫不吝嗇地以甜蜜的聲線提前為他預支禮物,“喵、喵嗚——是這樣?因為我沒有學過,聽起來會有點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