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如今的天道,恐怕比她好不了太多。
笙歌感受著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眼中多了幾分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有擔憂。
有迫切。
亦有細細碎碎的仇恨。
唯獨沒有茫然,大聖的心臟在跳動著,她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迷茫。
大聖答應過她,要永遠走在她的前方的。
大聖頂天立地,絕不會食言。
一定不會食言的,對嗎?
笙歌悄聲問自己。
三千世界,哪怕一寸一寸的翻,她也會找到大聖的。
欠大聖的,似乎當牛做馬也還不清了。
……
……
在笙歌昏迷的三個月裡,近百萬大軍,沒有軍心躁動,沒有一個逃兵。
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禱,祈禱那位陪著他們同生共死,甚至把生的機會留給他們的帝王能夠無恙。
待旦枕戈,厲兵秣馬,韓信帶領著大秦雄獅滅掉了赫赫威名的匈奴,此刻起,偌大的草原,儘歸大秦帝國的版圖。
笙歌並沒有著急班師回朝,而是孤身一人,行走在漫無邊際的大草原上,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剖心的大聖,能去哪兒呢。
那般重創,按常理來說,應該就近養傷才對。
除非……
花果山。
這世上,最適合大聖養傷的永遠是花果山。
可,如今,她一介廢人,如何能尋到花果山呢。
東勝神州,傲來國。
不管多難,她都得找到大聖,要不然實在難以安心。
據記載,東勝神州在位於須彌山東方的鹹海中,按理說與世俗界毫無乾係,更像是存在於神話中的世界。
花果山,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
找不到,那便一直找。
笙歌給扶蘇寫了一封信,要求他對天下萬民宣布始皇帝征戰積勞成疾來勢洶洶難以醫治,駕崩。
她本打算一人獨行尋找花果山,可韓信帶著一眾親衛誓死不離。
無奈之下,笙歌允行。
笙歌身上揣著蓋著大秦帝國玉璽的通關文牒,一路向東。
可在很多時候,通關文牒並不能震懾與大秦帝國相隔千萬裡的小國。
畢竟,山高皇帝遠。
哪怕大秦帝國再強大,也管不了他們。
於是,軟的不行,隻好來硬的了。
許是韓信生來就是將星,寥寥數百人的親衛隊,隨著時間的推移,數百人卻發展成了上萬人。
再加上韓信特有的操練兵馬的法子,這些人單拎出來,都有以一敵十之能。
所以……
不讓過,就隻好打過去了。
一路走來,笙歌身後的隊伍越發壯大,大秦的版圖也時不時會擴展一下,經年累月,大秦帝國的威名傳遍了笙歌行走過的每一個角落。
可,東勝神州,依舊不見蹤跡。
時光流逝,滄海桑田。
韓信麵頰上的皺紋越來越多,這麼多年,韓信跟著笙歌漂洋過海翻山越嶺,吃了不少苦頭。
韓信終究是個凡人,會老,會病,也會……
在途徑一座富庶的小城時,笙歌停下了腳步,一反常態的定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