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神醫和駱謹言出去,駱君搖重新趴回了自己的枕頭上。
這兩天因為過度消耗而產生的酸痛漸漸消散了,但後肩的傷還有被震傷的手腕可沒有那麼容易恢複。
“唉,我是不是命不太好啊。”駱君搖有些自我懷疑地喃喃道:“這才一個月,都遇到幾回了?”原主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可見不是這個身體的問題。
“你不是命不好,是膽子太肥了。”駱謹言的聲音冷冷地從門口傳來。
駱君搖連忙抬頭去看,“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駱謹言道:“薛神醫走了。”
“哦。”駱君搖點點頭,駱謹言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怪自己命不好!那次被蘄族人綁架,上次被刺殺,還有這次…難道不是因為你膽子太大的緣故?”
駱君搖苦著一張小臉,“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我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啊。”
小偷當街搶她東西,她難道說送給你就當做慈善了?賀若雅束那麼囂張,她也不能任由她打臉啊。這次就更不用說了,那些人要砍大姐姐的手,當她難道要看著?
駱謹言有些無奈地輕歎了口氣,望著駱君搖不說話。
他頭一次這麼希望,這個嬌嬌軟軟的妹妹是個弟弟才好。
這要是個小子,他一定要嚴厲地訓練教導他,然後把他丟到戰場上去磨煉,哪裡會像現在這般掛心。
見他這模樣,駱君搖連忙伸手搖搖他的胳膊道:“大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會聽話的。”
駱謹言瞥了她一眼,顯然是不大相信。
駱君搖立刻熟練地轉移話題,“大哥,那個什麼雲抓住了沒有?”
駱謹言道:“還沒有。”
駱君搖有點失落,駱謹言挑眉道:“怎麼?很著急?”
駱君搖重重地點頭,憤憤然道:“等抓到他、我一定要拿小刀子在他身上戳戳戳!戳十七八個洞!讓他知道欺負姑娘家是不對的。”
駱謹言唇角抽了抽,道:“不用著急,斜斡雲千裡迢迢來上雍不是為了給駱家難堪,他短時間內絕不會離開上雍。最近…大概躲在哪個犄角旮旯養傷吧。雖然斜斡雲沒有抓到,但是…卻抓出來的幾個內奸。”
駱君搖眨了下眼睛,“內奸?”
駱謹言眉宇間多了幾分冷肅,“若不是這次斜斡雲的事,我們恐怕也不會知道,堂堂吏部右侍郎,竟然會是蘄族安插在大盛的眼線!”
聞言駱君搖也不由抽了口涼氣,要知道吏部可是管著整個大盛官員考核升遷的,是名副其實的六部之首。
大盛以右為尊,如果不出意外幾年後現在的吏部尚書致仕,這個吏部右侍郎直接晉升的可能性高達七成。
如果到時候再鬨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是蘄族人的細作,那樂子可就大了。
當然,如果一直不鬨出來,那更可怕。
因為這事兒,恐怕還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朝廷官員來。
駱君搖看看駱謹言冷肅還帶著幾分疲憊的麵容,“這麼大的事情,大哥這兩天很忙吧?要好好休息,不要累著自己。”
駱謹言笑了笑道:“大哥畢竟還算是武將,品級也不算高。真正忙碌的是父親,攝政王還有朝中那些官員。”
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駱君搖微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笑道:“那可要辛苦父親了,還是我比較幸福,每天吃吃喝喝就好。”
駱謹言道:“你若是願意每天都吃喝玩樂,我和父親都隻會高興。”
“我儘量。”駱君搖笑眼彎彎。
從駱君搖房中出來,駱一上前來奉上了一封信低聲道:“公子,姬容王子的信。”
駱謹言拆開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隨手將信塞進了袖袋中。
駱一一愣,“公子,九王子那邊還在等回信。”
駱謹言垂眸一邊走一邊思索著,直到離開了暖心苑的大門,才道:“告訴他,隻要他不在上雍搞事,駱家不會再管他。讓他最好安分一點,攝政王沒有找他不代表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駱一有些不解,公子似乎十分不待見這位蘄族九王子。
但是這位九王子明明很配合啊,若不是他幫忙,他們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蘄族竟然在大盛安插了一個這麼重要的釘子。
駱謹言回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覺得他太配合了嗎?”
“有什麼問題?”不配合說不定就要死了,雖然出賣自己的國家讓人不齒,但姬容這也算是為了自保吧?畢竟蘄族已經拋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