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問道:“那麼,賣拐良家女子的事情,到底是曹冕做的還是曹節做的?”
曹安咬牙道:“那姓陳的血口噴人!一個人能賣幾兩銀子?曹家缺那點錢麼?”
駱君搖聳聳肩,道:“行吧。”
地牢的門被推開,疊影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駱君搖在裡麵不由怔了一下。
駱君搖笑眯眯地朝他揮揮手問道:“有什麼事嗎?”
疊影拱手道:“回王妃,剛剛收到消息曹冕的侄子曹茂來了上雍。”
駱君搖眼睛一轉,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曹安,問道:“你猜,那位曹茂知不知道你落到了攝政王府手裡?”
曹安驀地睜大了眼睛,眼底寫滿了警惕。
駱君搖道:“我也看出來了,陳循的事情你知道的確實不太多,那就隻好換個人試試啦。”
駱君搖抬手朝疊影勾勾手指道:“想個辦法,讓曹茂知道他們的人落到我們手裡了。”
疊影一愣,“王妃,現在是敵明我暗,您這樣不就暴露了麼?”
駱君搖歎了口氣,道:“讓曹茂知道他的人落到我們手裡了,但是誰說我們一定是攝政王府的人?”
疊影這才恍然大悟,朱思明也一拍掌心笑道:“王妃說得有道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下官來辦?”
駱君搖點頭道:“朱大人辦事我放心,辛苦你了。”
“不敢。”朱思明笑道:“都是習慣分內之事。”
駱君搖提點道:“反正他也沒什麼用,把他丟出去當個釣餌吧,看看曹家是什麼態度。”
“是。”
“等…等等!”曹安看著駱君搖轉身離去的背影突然就有些慌了,他當然不會不知道被曹家當成叛徒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他這幾天雖然沒說出攝政王府想聽的東西,但卻是說了不少關於曹家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曹家會相信他什麼都沒說嗎?
就算他平安回去了……
想起那位大公子的手段,曹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駱君搖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想起什麼了?”
曹安咬牙道:“我沒有騙你們,我確實不知道那陳循說的什麼販賣良家女子的事,但是關於雲海書院的事……我知道一些。”
駱君搖這才轉身重新坐了回去,道:“說說看。”
曹安吞了口口水,道:“大公子…對雲海書院的山長不滿已久,雲海書院的師生被抓進天牢的當天晚上,那位山長就…就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駱君搖沉聲道。
曹安道:“被大公子…親手勒死的。”
駱君搖眉頭微皺,問道:“曹節跟雲海書院的山長有什麼過節?”
曹安搖頭道:“我不知道,隻是有一次…我陪同大公子去雲海書院拜會那位山長,出來之後大公子臉色非常難看。大公子平時並不是個息怒形於色的人,但那天他大約太生氣了,竟然說出了“早晚要弄死那個、那個老不死的”的話。”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駱君搖問道。
曹安道:“雲海書院被燒之前不到一個月。”
駱君搖側首和朱思明對視了一眼,如果是這樣的話…雲海書院被燒到底是因為曹節跟書院山長的恩怨還是因為書院學子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書院到底是總督府的人燒的,還是總督衙門?”駱君搖又問道。
曹安道:“抓走山長和那個學生,燒書院的是總督府的人,剩下的人是總督衙門的官兵。”
“你離開青州的時候,曹節對你說了什麼?”駱君搖道。
曹安沉默了一下,道:“大公子說…必須找到那幾個逃走的學生…殺了!絕對不能驚動各地官府,若是被官府發現了,也不能說我們是青州總督府的人。”
“絕對不能驚動各地官府……”駱君搖悠悠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曹安臉色變了變慢慢低下了頭。
其實他也早就心知肚明,這件事若是曹家能占到絲毫的理,哪怕總督衙門抓捕犯人途中不慎燒了雲海書院,也不至於如此保密。
曹安心中顫抖著,卻並沒有背叛了曹家的惶恐不安,反倒是有些鬆了口氣的意思。
他已經落到了攝政王府手裡,就算回去也是個死。
更何況…攝政王殿下的威名即便是在青州誰又沒有聽說?曹家真的能鬥得過攝政王殿下麼?
攝政王讓人去抓他的家人了,如此…也不算一件壞事。一旦他的消息傳回青州,就算攝政王府不抓他們曹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從地牢出來,春日的暖陽讓駱君搖抬手擋了下光,微微眯眼道:“這曹家大公子還挺有意思的。”
朱思明道:“王妃這話怎麼說?”
駱君搖笑道:“這個曹安算起來也是曹家的親族,按理說也該是曹家的心腹了吧?”
朱思明道:“這可不好說,能被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人,忠誠可靠是肯定的,但卻未必受重視。”
這種一出門就要好幾個月風餐露宿還不討好的任務,肯定不會是受寵的人會乾的。這個曹安也算是證實了這一點,他知道的曹家內幕真的不多。
駱君搖點點頭,“隻能看看那個曹茂是不是知道得多一些了。”
朱思明拱手道:“王妃放心,下官一定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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