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了大師兄,你就彆……”
“閉嘴吧。”荊陽羽冷冷地看向友臣。
友臣抿住了嘴唇,荊陽羽向來要強,這一次能夠接受變成魔修的徒弟的幫忙,已經是破天荒了。
友臣不再廢話,宴春很快從自己院中的百寶箱裡麵,找到了歸真。
下山去接尹玉宸。
尹玉宸其實對於荊陽羽肯接受他的幫助也很驚訝。
跟著宴春一起步入山門,他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兩個人緊緊挨著,手拉著手,因為在歸真之下沒有人能夠看到他們。
他們想起了當初初遇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為了躲避荊陽羽,從外門後山滾到了一個樹坑裡頭。
那時候的尹玉宸在看到宴春的一刻,心中狂喜之情無法言喻。
他覺得是老天注定讓他們相遇,否則怎麼會那麼巧?
“我們當時遇見的時候可真巧。”宴春拉著尹玉宸的手跟他一起拾級而上。
“許是命中注定。”
尹玉宸手指穿過她的手指,湊近宴春的耳邊蠱惑一樣說道:“否則你怎麼會連神魂出竅,都要專門跑到我所在的山洞裡偷看?”
兩個人相互撩撥,現在宴春也很少會麵紅耳赤,但是提起那些明明她和尹玉宸都很卑微無望的日子,兩個人卻滿眼都是歡喜。
很快到了羿光院的門口,尹玉宸放開了宴春的手,對她說:“姐姐彆老用那種要扒光我衣服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姐姐若是想扒,我隨時都可以脫給姐姐看。”
“但姐姐現在收斂一點,在我師尊麵前這樣的話,我怕過於刺激我師尊。”
宴春砸了他一拳:“閉嘴吧你!”
兩個人一起進入了羿光院,友臣已經在屋內設好了阻隔陣。
這阻隔陣暫時能夠阻隔衡玨派的大陣檢測到魔族入侵。
歸真拿下來,尹玉宸穿著綠色長袍,頭上覆蓋著鮫紗的模樣,簡直穿過了十八年的歲月,重新出現在了荊陽羽的麵前。
上一次在西鄰國的皇宮之內,他們打了一個照麵,可那時候尹玉宸是跟著魔神一起去的,一出場就差點被魔神吸乾了。
荊陽羽其實也有一點無法麵對尹玉宸。
可他端坐在那兒,臉上毫無表情,竟也看不出他內心到底如何想。
“師尊,”尹玉宸抬手對著荊陽羽行禮,看上去十分的規矩且乖巧。
如果身上不是散發著濃厚的魔氣,身量又長高了不少,他和十幾年前對荊陽羽的態度是一模一樣的。
“多年不見,師尊可好?”
“我如果好的話,你如何能以魔身進入衡玨派?”
荊陽羽冷冰冰的一句話,讓場中的氣氛直接降到冰點。
宴春平時都是很護著尹玉宸的,但這一次她隻是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友臣有點著急,魔修在怎麼看上去像個人一樣,性情也絕對不會好,萬一等一會兒給尹玉宸惹急了,他不給荊陽羽驅除魔氣就算了,再發狂屠戮門派弟子可怎麼辦呀!
這門中有人能打得過爆靈境的魔修嗎?!
不過尹玉宸聽了這句話之後,連呼吸都沒變一下,甚至又彎了彎腰,姿態更恭謹。
“師尊很快就會沒事。”尹玉宸說。
“你已經成為魔修,”荊陽羽說:“你真的將我當成你的師尊嗎?”
“師尊永遠是玉宸的師尊。”尹玉宸回答。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荊陽羽當時將他和宴春從魔窟邊緣救回來。
也沒有忘記荊陽羽當時得知他經脈滿是斑痕,為了給他找續命的辦法,整夜整夜地翻閱典籍。
尹玉宸是一個彆人對他有一點好,他恨不得用命去還的人。
若不是他割舍不下宴春,他絕對不會搶奪荊陽羽的任何東西,更不會算計他。
聽到尹玉宸這麼說,友臣連忙出來打圓場:“彆說那麼多了趕快把你體內的魔氣驅除再說。”
荊陽羽卻從桌邊站起了身,微微抬頭,看著比他的身量還高一些的尹玉宸。
問道:“既然你當我是師尊,見了我為何不跪?”
宴春默默捂住了臉,但嘴角都是笑。
這確實是荊陽羽的性格,無論到什麼時候,在他眼裡一是一二是二。
尹玉宸說將他當成師尊,荊陽羽才會要他跪。
他不是在為難尹玉宸,而是在認回自己的徒弟。
哪怕他的徒弟變成了魔。
友臣卻臉都僵了,滿臉戒備地看著尹玉宸。恨不得踢荊陽羽一腳。
今時不同往日,爆靈境的魔修能不惹就彆惹!
不過尹玉宸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聽到荊陽羽這麼說之後,他頓了片刻一撩衣袍,直接正對著荊陽羽,端端正正地跪下去。
說到:“師尊在上,徒兒不孝,這麼多年未能侍奉在側,望師尊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