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命。”
“擢升夏陽長繁欽為夏陽令。秩千石,‘銅印黑綬’。”
“臣,領命。”
“各賜銅錢十萬,蜀錦百匹,四季朝服及驂馬安車一駕。”
“臣等,拜謝。”
宮中女官將三人坐席,上移到千石俸列。
待三人各自落座,王太妃自簾後言道:“薊王已拜前洛陽令周異為京沚令。(周)異子(周)瑜,乃出薊王同門。可入太學壇,繼續研習。拜師便不用了,便做一‘江淮書生’吧。”
“臣,遵命。”博士祭酒陳紀,起身答道。
“太學生”,又稱“博士弟子”或“太學弟子”。“博士弟子”可除賦役。“博士弟子入選”,內由太常擇選,外由郡國察舉。武帝時還令天下郡國,設立學、校,初步建成地方教育體係。
換言之。自漢代起,讀書人便開始享有特殊待遇。
“右丞。”王太妃又道。
“臣在。”耿雍起身奏對。
“送親船隊可齊備?”
“皆已齊備。”
“此去洛陽與薊王成婚,嫁資斷不可少。竇氏與薊王自幼相識,情深義重。不可被何氏比下,遭人議論。”母親想得周全。
“臣,自當儘力而為。”
“甚好。”
王宮正殿,七樓頂閣。
密室門開,女道、諸母,入室與貴女相見。
三人身份皆為隱秘。
劉備至今不知,獨上蟾宮折桂,一億換來的貴女,究竟是何人也。正如他亦從未見過,女道是何相貌。
“恭喜妹妹如願以償,得見天日。”蟾宮貴女先言道。
“相處日久,雖不知姐姐姓名來曆,然小妹在此祝姐姐,亦能早日如願。”女道盈盈下拜。
“能苟活至今,已是僥幸。如何還敢奢求。”貴女笑答:“寒暑易節,歲月如梭。身寄薊王宮中,與二位朝夕相伴,早已忘卻過往。”
“不知姐姐究竟犯了何等大罪。竟比黨錮還要酷烈。”女道忍不住問道。
“我既已忘,妹妹何必再問。”貴女仍不願提及。
“我二人遠去洛陽,閣中隻剩姐姐一人,又當如何是好。”女道憂心道。
“太妃已安排妥當。待禦姬返回,此處將改建成觀星閣。交由大秦聖祭主持。那時,我另有身份,當可掩人耳目。妹妹無需掛念。”貴女言道。
“原來如此。”女道與諸母,這便各自心安。
忽想起一事。女道遂從袖中取出一物:“此物名曰千裡鏡。乃王上所贈。少年時,與王上並肩俯瞰十裡樓桑。待遷居臨鄉王城,王上已難覓閒暇。便送我此物,遍看世間百態,眾生鮮活。卻也彆有滋味。今日便將此物,轉贈姐姐,用以消遣解悶。”
“多謝妹妹所賜。”臨彆贈物,隻因情誼深厚。貴女亦不拒絕,這便雙手接過。
奈何身無彆物,無有回贈。
甚是連姓名也無法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