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都並吳霸所部,十萬黃巾,遷入舞陽縣。
得宋奇開解,吳霸與李通,摒棄前嫌,頗多莫逆同契。
話說,自宋奇配五縣令印,輕車入陽翟。不出數月,平豫州黃巾之亂。得劉辟、黃邵、龔都、何儀、何曼、吳霸,六部,五十五萬黃巾。再加李通所部數萬,計六十萬眾。更得數萬百戰宿賊。隻需假以時日,磨儘匪氣,知恥而後勇,當可為薊王一用。
如今皆充黃巾軍屯。農時耕種,農閒練兵。輔以棠谿精工兵甲,機關諸器。潁陰與汝南二郡,儘在掌握。再與陳王寵等七王國,互通有無,同氣連枝。徐豫當如幽冀。漸與薊國趨同。
誠然。表龔都為河堤都尉,劉辟為農都尉,令其二部,遊走於淮汝之間。名為典農通渠,實則討賊剿匪,蕩平豪強宗賊。順帶穿渠引水,開荒屯田。
黃巾亂前。潁川、汝南二郡,共有人口三百五十餘萬。亂後十不存一,有少半裹挾入黃巾,少半被豪強隱匿。黃巾各部紛紛來投,先得人口少半。塢堡悉數被攻破,再得人口少半。重新登記造冊,或可得近二百萬口。宋奇焉能不大喜過望。
通渠修路,營城造屋。一切皆比同薊國製式。便是將校屬吏薪俸,亦皆用薊鈔足額發放。薊國貲庫,更在各港津,如雨後春筍般,悄然建立。
隻是與印象中,金碧輝煌,氣派非常的薊國貲庫不同。豫州貲庫,乃是一艘機關鬥艦。外包搪瓷裝甲,內襯防火石綿。上立挹婁廬士,下有披甲虎賁。樓船便是廳堂,船艙既是錢庫。平時泊於港津,翻轉船翼,懸梯上下。可辦理諸多錢貨事宜。十分方便。受此啟發,薊國船商紛紛將機關樓船,改造成樓船商肆。便是十萬船戶,隻需合法經營,亦可隨行就市,大肆販賣薊國名產。
樓船吞吐量巨大,更集方便快捷於一身。貨物無需轉運上岸,更無須圈建港市。且凡有風吹草動,便可揚帆而去,追之不及。實在有諸多利好。
於是,薊國“船肆”,悄然在豫州大地興起。隻需在港津,建起“非”字形泊位。大小樓船、鬥艦,自薊國滿載而來,排列下錨,即刻開張營業。船肆聚集之港津,久而久之,港市自成。
理所當然。為護薊國船商之身家性命。薊國水軍護航左右,薊國港吏隨鬥艦貲庫而來。維持治安,處理糾紛,征收稅金,抓捕罪犯,諸如此類,自也是理所當然。
薊國有十萬船戶。換言之,大小民船,最少十萬隻。
販運天南海北,售賣環宇海內。結伴往來。凡有船肆聚集,帆檣林立。此港便車水馬龍,民眾蜂擁而至。商業繁盛,後被稱之為:“海市”。乃至鬥艦貲庫,攜帶無關人員,越來越多。於是,南港令李永上疏薊王。求建“明輪市樓”。
所謂明輪市樓,便是指在明輪樓船上,建立市樓。隨船肆駛往大江南北,管理薊國海市。
薊王欣然允諾。
因市樓又稱旗樓。故明輪市樓,俗稱“旗船”或“旗艦”。
多管齊下。薊鈔終於橫渡大河,流行於江淮大地。尤其是潁陰與汝南。“陽乾山,潁水所出,東至下蔡入淮。過郡三,行千五百裡”,“高陵山,汝水出,東南至新蔡入淮。過郡四,行千三百四十裡”。二郡因水而興,正可借船運之便。
薊國豪商田韶,見巨利可圖。遂將家中萬丈船隻,大半改為船肆。田氏商號,享譽海內。
當然。金字招牌,還是薊王家肆。薊國名產,商家定製,開始興起。不同商號,根據不同目標人群,針對性的定製各家專屬名品,成為流行所趨。
可以預見,“品牌”當應運而生。
亦如幾位謀主,所想所思。隻需將薊國的諸多先進性,放之四海而皆準。至於自己稱不稱帝,薊王並無所謂。
故而。薊王心正身安,薊國四平八穩。
長社諸事,已上正規。身佩六縣令印,為六封君縣主取食的宋奇,越顯權重,不可有絲毫閃失。郭嘉遂召左屯田都尉何曼,領五百黃巾衛,親護左右。何曼身長九尺,怪力無窮,善奔逐步戰,卻不知能否如典韋那般,生裂虎豹。
此去舞陽,乃為安置龔都並吳霸所部,十萬黃巾,遷入事宜。
待豫州五縣事畢。宋奇並郭嘉,將奔赴荊州長沙益陽縣,為益陽長公主取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