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對豪傑而言。少時,母親義結二金蘭。長大後,桃園三結義。義父、二義母、四義弟,皆為同門。共生死,同進退。薊王又豈能獨與董氏例外。
論才智,河間姹女,不弱分毫。
洛陽內外,無不嗟歎。
想我大漢,英傑輩出。三宮帝後,皆非泛泛之輩。
然聰慧如斯,又怎令江山社稷,困頓至此?總歸是太重私心。
西園,長樂宮,長秋殿。
車騎將軍何苗,冷水潑麵,抖擻精神,入宮來見。
“何車騎可知今日之事?”何太後劈頭便問。
“臣……未知也。”偷看簾內太後麵色,何苗猛然收聲。
“董嫗竟巧使一計,結親薊王矣。”何天後恨鐵不成鋼。
“焉有此事!”何苗大驚:“董氏門內無女可嫁。當真,將董承家中,不足十歲之幼女,嫁為人婦?”
“任馬氏為義女也。”何太後恨聲道。
“不過義女,做不得數。”何苗忽想起與何進之關係,又急忙收聲。
“義親亦是親。義女自是女。薊王乃豪傑也。皇天後土,九天諸神,焉能等同兒戲。”何太後恨意叢生:“百密一疏。功虧一簣!”
“如此下作,薊王焉能應允。”何苗強辯。
“薊王一言九鼎。千金一諾,生死無悔。豈能自食其言,徒令天下恥笑。”何後氣急落淚:“董嫗與薊王結親,大兄之仇,難報矣!”
“太後……”何苗目瞪口呆。本以為,太後亦與何進關係淡漠,見利忘義。不料竟將血海深仇,隱藏之深。若非情急失語,饒是何苗亦未知也。
“二兄既已知曉,小妹亦不必隱瞞。有生之年,定要董氏一門,家破人亡,雞犬不留。”何太後字字啼血。
目中恨意,宛如利刃。穿胸洞背,無窮無儘。何苗遍體生寒。猛打寒顫,竟當場便溺。
待淅淅瀝瀝的水生,消失不見。
何後這才幽幽開口:“二兄當謹記,大漢宮廷,有死無生。”
“臣,定當謹記。”何苗哆嗦下拜。
“且回吧。”何太後言儘。
“臣,告退。”何苗如臨大赦,倉皇逃離。
“來人。”須臾,何後忽又開口。
“賤妾在。”便有心腹宮妃,翩然入內。
“速去請上元夫人,並小妹。入宮相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