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類推。“十裡不同音,百裡不同俗”。待占人發現,無論從神靈到世俗,皆無法通行林邑時。向化必然發生。
十萬隼人、東鯷人,足以攪動三南。
言歸正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薊王起身罷筵。君臣皆儘興而歸。來日方長。
長安縣,西域五十五國邸,一時人滿為患。
且還隻是域外使節入駐。數萬綠洲來客,由門下署,分彆輸往各處營地。與流民類同,洗漱治病,調理身體。確認無礙,再酌情安置各城不提。
漫漫征途,橫跨萬裡之遙。路上染病,不可不防。
“絲路公主,身在何處?”羅馬皇後魯琪拉問道。
“已入長安行宮。”聖火女祭阿奇麗婭,眺望內城瓊樓玉宇,輕聲答曰:“循例。絲路公主,需習多年漢宮儀。再由昭陽宋貴人,擇選入宮。何時和親,尚無定論。”
“結親如結盟。對薊王和親,薊人向來謹慎。”魯琪拉言道:“趁此良機,驗明正身,勘定品貌。擇優而(臨)幸,亦是上邦禮儀。”
“公主出嫁,也要排序。”黑夜女王英妮娜,一語中的。言下之意,羅馬皇後當早做打算。
“薊王回書,許我等同下日南。”魯琪拉言道:“今六大謀主齊聚,隻待稻作畢。”堂堂大秦皇後,豈能與一眾絲路公主,爭風吃醋。
“若薊王南下。二帝之爭,或有定論。”聖火祭司,素有遠見。
魯琪拉輕輕頷首:“先前少帝調名臣回京。近日聞三宿將,各領數萬精兵同行。一旦手握十萬兵馬,薊王又遠征日南。少帝必出關東。”所謂年少氣盛,莫過如此。
“薊王知否?”阿奇麗婭忽問。
“你我皆知,薊王焉能不知。”魯琪拉輕聲一笑:“即便薊王不知,薊國謀主又豈無知。”
“所以,此乃薊王之計?”阿奇麗婭暗自歎息。果然還是權謀當道。
“非也。”魯琪拉搖頭:“薊王南下,早有跡可循,乃是先發。少帝見有可乘之機,遂將名臣調回,乃為後舉。一前一後,相隔數月。薊王豈又先知乎?”
“有理。”英妮娜欣然點頭。
阿奇麗婭心領神會:“換言之,無論薊王如何行事。少帝皆會尋機而動。”
“何止少帝。”魯琪拉笑道:“南陽新帝,又何嘗不是如此。”
“二袁大肆賣官鬻爵,斂財無數。關東豪強塢堡遍地,族中子弟又紛紛買官出仕,牧守一方。上下勾結,為禍更烈。”魯琪拉歎道:“新帝弄險,遠甚洛陽。”
“無妨。”英妮娜言簡意賅:“北有一藩,天下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