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陳信,遵命。”
“五經博士陳光,加‘太中大夫’,秩比千石。領下遼長。”
“臣,陳光,遵命。”
“太學博士趙戩,加‘太中大夫’,秩比千石。領渝陽長。”
“臣,趙戩,遵命。”
陳信、陳光,乃陳少師二子。陳氏一門六子,俱入太學壇。今太學博士祭酒,乃陳少師長子,難兄難弟之陳紀。於黨錮時,發憤著書,號曰:《陳子》。難兄難弟之陳諶,亦被蔡少師舉為“王學祭酒”。
陳紀又因舉慈明先生有功。薊王擢其為門大夫。領雙二千石俸。因著書立傳,故被太學生,尊為“陳子”,亦稱“陳大夫”。乃太學壇,僅次於儒宗鄭玄之經學大家。五弟陳信、六弟陳光,年富力強,遠未稱老。出為一縣之長,正當其用。
薊王所封,皆是國中名師宿吏。且久隨薊王,忠心可鑒。東境郡縣,雖草創,然大小遼澤,漁鹽之利,稻作之益。顯而易見。向化島夷,執政安民。乃眾人平生所願。尤其以聖賢之道,教化蠻荒。更是薊國大儒之畢生夙願。
“故禮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於未形”。又曰:“養士之大者,莫大虖太學;太學者,賢士之所關也,教化之本原也。”是故,“《(左)傳》曰:‘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中,與之皆黑’者,土地教化使之然也”。
如何施為?
“和民一眾,不知法不可;變俗易教,不知化不可。”
和民一眾,變俗易教。便是向化使然。
又待眾人歸位。
中書令趙娥,三取王命,當殿誦讀:
“封荀紹為首陽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荀紹,遵命!”
“封荀閎為蘆州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荀閎,遵命!”
“封鄭益為渝陰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鄭益,遵命!”
初授官職,另有賞賜。亦循舊例。荀紹、荀閎,乃荀氏俊才。三百出仕,二千及冠,當可期待。
然鄭博,何許人也?竟能與荀氏二子並列。
百官隊列,便有人交頭接耳。話說,今時不同往日。今是薊吏,明為漢臣。今治一縣,明守一方。便是為十三州之牧,亦或高居朝堂,貴為三公九卿。亦未可知也。
三百出仕,為一縣主官。如何能不持重。
不等眾人開口,便聽儒宗持芴跽奏:“老臣,代獨子,謝主公後聞。”
竟是儒宗獨子。
鄭博,字益恩(注)。乃鄭玄獨子。家學淵源。侍奉老父,深居高成館。鄭玄醉心編纂《薊國大百科全書》。諸多史料,皆獨子鄭博,代父整理。隻因深居簡出,故百官皆不聞其名。
若非龐德公北上。寄居高成館。見之甚奇,舉薦薊王。薊王亦不知,儒宗門內三千弟子,竟有獨子,藏拙其中。
薊王言道:“孤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然孤又聞,‘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既為忠良之後,豈有不助孤一臂之力,匡扶漢室之理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