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附議。”中丞賈詡,領群僚,同聲下拜。
“如此,且上表朝堂。分涼州河西武威、張掖、酒泉、敦煌、西海,五郡,並居延、張掖屬國,立雍州,治姑臧。雍州牧人選,由文和代為擇選。”薊王言道。
“喏。”賈詡領命。
雍州,乃大禹所分,古九州之一。《尚書·禹貢》:“黑水西河惟雍州。”疏曰:“計雍州之境,被荒服之外,東不越河,而西逾黑水。”黑水所指,說法不一。有謂今甘肅張掖河、黨河者;有謂今青海大通河者。無有定論。
如此,大漢當有十四州矣。
不料,薊王另有計較:“今羌身毒道,鑿穿在即。西海孤懸,不利通行。孤,有意。將賜支河曲、賜支河首,西傾山、鐘存山、白馬山,周遭之地,立為梁州。”
梁州,亦是大禹所分,古九州之一。《尚書·禹貢》:“華陽黑水惟梁州。”
《晉書·地理上》:“梁州。案《禹貢》華陽黑水之地,舜置十二牧,則其一也。梁者,言西方金剛之氣彊梁,故因名焉。《周禮》職方氏以梁並雍。漢不立州名,以其地為益州。”
此言一出,百官皆驚。
左國相,持芴跽奏:“此地,本鐘存、燒當、參狼、白馬等,西羌各部,世代所居。若新設一州,其下,可自冰原與益州接。其上,可經西海,與雍州接。其內,與涼州接。其外,當與西王母國接。主公立此州,乃為南下身毒乎?”
“然也。”薊王輕輕頷首:“西海太守郝昭,年初上疏,青稞麥大成。凡冰原凍土,皆可種植。都尉玄,擇暖泉驛試種,亦季季大熟。鐘存各部雖大半出山,然山中仍有部眾留守。孤曾為慧妃,於山中築城。更有都尉玄,曆年所築置驛、烽堠、塢堡。今已遍及賜支河曲,逆進賜支河首。本欲先立縣,再置州。然時局突變。康僧巨獻南下身毒之圖。孤已命都尉玄,驗其真偽。若此圖為真,孤當與貴霜,共組聯軍。滅身毒佛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另立一州,刻不容緩。”
“敢問主公。”儒宗持芴奏問:“身毒佛國,遠在荒服之外。主公勞師遠征,所為何來?”
《史記·五帝本紀》:“方五千裡,至於荒服。南撫交阯、北發,西戎、析枝、渠廋、氐、羌,北山戎、發、息慎,東長、鳥夷。”
身毒猶在荒服之外,足見偏遠。
薊王答曰:“孤所慕,乃身毒沃壤千裡,三登美田。四季無冬,不冰不凍,更多豐饒物產。隻需據此地,東西循環水路,成矣。”
言罷,命中書令趙娥,取圖視之。
殿中群臣,一目了然。隻需鑿穿羌身毒道。薊王海陸並進,與貴霜三麵夾攻。身毒必滅。話說,若無薊王力挽狂瀾,三興漢室。漢末晉初,此地為發羌國。乃西羌各部所建。乃吐蕃前身。
更有甚者。若得身毒,扶南亦逃不出,薊王掌心。如此大漢開疆拓土,何止萬裡。
“既如此,主公何不先立都護府。”儒宗進言。畢竟薊王兼督四州。雍州為涼州分立,自當劃歸幕府治下。然梁州乃西羌各部,故地新立。朝廷恐不願,再交由薊王統禦。即便形勢所迫,勉為其難。亦難免心生間隙。
於三興大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