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中亦有諸事,尚未曾想好。畢竟,三十而立。
天街華燈高懸,堆光如晝。暖風洋溢,遊人如織。張飛與一眾好友,開懷暢飲。鬆泉釀,縱千杯不醉。然正如少時薊王醉酒所書,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薊王宮,合歡殿。
殿前守衛,搬動機關。半扇宮門,無聲自啟。身披(狩獵女神)辛西婭戰裝,眾禦姬煙視媚行,笑靨如花。今夜戍守,明晨伴浴。侍奉夫君,不過早晚而已。
步入宮殿,繞行琉璃畫壁。前廳枝燈高懸,輝煌金碧。侍寢七妃正圍坐高台,觀場中二女仙,玉質凝膚,體輕氣馥,翩翩起舞。
正是上古仙門,玄天二女,旋波,提謨。其舞,一名縈塵,次曰集羽,末曰旋懷。容冶妖麗,靡於翔鸞,歌聲輕颺。
雖未使出渾身解數,更未悄施仙術。卻足令人目眩神迷,驚為天人。
時辰尚早,睡意全無。薊王歸來,七妃起身迎入主位。見夫君駕臨,旋波,提謨,一展所長。
一舞作罷,笑語歡聲。“雪花頻落粉,香汗儘流珠。”攜美共浴,氤氳旖旎,雲嬌雨怯。“一徑穠芳萬蕊攢,風吹雨打未摧殘。”
長夜無話。
翌日,薊王抽身下榻。洗漱更衣。神清氣爽,通體舒泰。順下無極殿,用餐畢。攜三後出宮,赴樓桑演武場。
謂積鬱傷身。故“氣機順暢,則百病不生”。
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道家陰陽之術,誠不欺孤。
三戰,張郃、馬超,對許定,許褚。
張郃、馬超,乃決賽首戰。許定,許褚已憾負於趙雲、陳到。此戰必卯足勁力。誓要扳回一局。戰況激烈,可想而知。
四將,皆有千裡駒。武備可謂勢均力敵。許氏兄弟,麾下白毦精卒。對陣張郃、馬超所攜,西林少年,亦稱勢均力敵。勝負如何,未可知也。
且許氏兄弟,先前所得演武器十二,已為趙雲、陳到所獲。今日一戰,與張郃、馬超,一般無二。皆首發演武十器。是否還有人豪擲萬金,為其販購新器,亦不得而知。
歲末年初,指日可待。
數九寒冬,風雪交加。
饒是如此,官道亦不缺車馬。隻因薊國冬季保暖,日臻大成。行軍、旅行,人馬無傷。更加薊王圩田二十載。國人家中,多有子女長成,分戶四百城港。辭舊迎新,走親訪友。亦令國中官道,絡繹不絕。車駕勝在便利。畢竟舫舟需泊於港。若非濱水船居,至家門,還需下船。且無論朝發夕至,客船皆有定時。不如自家車馬,隨叫隨到。直入家門,亦免輾轉之苦。
王駕出城。金車大輅,行天子馳道。
前後三帝,分賜九錫。薊王諸多儀軌,漸與天子比同。
薊王車駕,不與民爭道。車輛無需避讓,待王駕抵近,隻需勒韁緩行。路上行人,亦無需跪地,駐足行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