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天下中庸(2 / 2)

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3865 字 8個月前

“夫君,明見。”身側諸貴妃,一笑傾城。月貌花容,國色天香。

於是,傳命南宮少府。中書令荀采製詔,擢升五經博士胡寧為京沚令。京沚令乃千石高官,故不加太中大夫。

“東瀛從事,右相又舉何人?”薊王收攏心神。

“真番太守陸康長子,陸儁。”馬貴妃,取條陳對曰。

謂“條陳所聞”。原意乃指,逐條陳述。類同名刺,取竹簡一片,言簡意賅,寫滿蠅頭小字。故以“條”代稱。後薊國造紙大成。名刺,遂改稱名帖。時下,亦多混用。名刺,名帖皆可。今,簡牘雖棄之不用,然“條陳”之稱未改。

真番,北鄰樂浪,南接馬韓(屬國),乃定半島之壓艙石。隻需穩住真番,半島無虞。輻輳東瀛,列島可安。

陸康不愧大漢名守。就任時,百廢待興,民心未附。如今,已可與薊國比同。薊王本有意,表其為青州牧。不料孫文台已醒。這便改弦更張,按下不表。換言之,陸康於薊王心中,乃州牧不二之選。扶南並入漢土,立為寧州。薊王當表其為寧州牧。

“還有一人,當可大用。”薊王言道。

“莫非,對馬令何叔龍。”士貴妃深知薊王。

“然也。”薊王輕輕頷首。何夔,身長八尺三寸,容貌矜嚴,素有威信。對馬六尺島夷,敬若神明。對馬島,扼據半島中通東瀛,咽喉水道。自就任以來,雖守孤島,遠離故土,卻泰然處之。向化島夷,辟港築城,修路穿渠,圩田自養。年初,加光祿大夫,以榮其身。

《三國誌·魏書·卷三十》:“(對馬國)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離’。所居絕島,方可四百餘裡,土地山險,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徑。有千餘戶,無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糴。”

自何叔龍,築對馬港城。又泛舟南北,再立三城。辟“禽鹿徑”為“五尺道”。遂通車馬。再得薊國造船術加持。對馬島今非昔比。四城共納東瀛(都護)府民,十萬眾。除本島夷人,紛紛出山。因扼咽喉水道,為便通商往來。亦有三韓半島,並東瀛列島之民,舉家遷入,舟行四海。

“州胡、對馬、壹支三島,皆可為縣。”薊王遂有計較:“或可將諸島立為一郡。”

“夫君欲為東瀛都護積勢乎?”馬貴妃已會夫君之意。

“然也。”薊王所慮,東瀛列島,拱衛東海,上連三韓半島,不可或缺。且順下南海,與諸荒洲,便利舟船。謂承上啟下是也。穩固東瀛列島,東海、南海,遂成薊國內湖。四海船商,紛至遝來。轉運南北,互通東西。漢家風貌不減。耳濡目染,皆為漢人。

“既如此,何不於博多置郡。”

“博多乃築紫國土。”薊王心有顧慮。

先前,薊王遣使渡海,於邪馬台地,設港互市。取名博多港。後漸與薊國港津無異。港中島夷,衣食住行,好惡時興,皆與薊人比同。女王那美,遂求賜國名。因立國都於築紫島,邪馬台地,故夫君劉備,親賜國名“築紫”。邪馬台地改稱“福岡”。以此契機,倭女王又將列島三十餘附屬國,自行更名:築前、築後,豐前、豐後,肥前、肥後,壹岐、對馬等,諸如此類。

雖說,夫妻一體,彼此不分。

然終歸,乃東瀛貴妃之地,薊王不宜擅動。

“夫君,何不問築紫女主?”士貴妃諫言。

“善。”薊王從諫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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