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很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洗完澡的希安快快樂樂的就著午後的陽光美美的睡覺,連夢都還沒來得及做呢,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希安:......
要我看看到底是誰......
來電顯示:Gin
希安:......
彳亍。
希安皺著臉接起電話:“喂?”
琴酒平靜無波的聲音傳來:“總部基地,十五分鐘。”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被掛掉電話的希安風中淩亂,十五分鐘根本到不了好吧?!
既然到不了,希安就理所當然的遲到了,反正琴酒不能拿他怎麼樣,無非就是多受幾次他的冷臉就是了。
不過讓希安驚訝的是,拖拉收拾的時間再加上堵車的時間,他足足遲到了近二十分鐘,可是當他看到琴酒的時候,琴酒竟然沒對他放冷氣?竟然十分平靜的接受了自己遲到的事實?
有問題。
琴酒完全無視掉芬蘭蒂亞充滿探究的眼神,自顧自的領著芬蘭蒂亞往基地裡走。
希安一開始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跟著,可是在琴酒不斷的往地下走,領著他一路各種解開密碼,瞳孔識彆和指紋識彆,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總部地下一共是二十層吧?這都十六層了,你到底要乾什麼?”
“......”琴酒沉默了一會,在又一次打開一道門的時候,才言簡意賅的回答,“去資料室。”
“哦......”去資料室?那沒事了,不過這家夥為什麼突然想著要帶他去資料室?
總部基地是組織在日本的最大的基地,某種意義上可以算得上是日本的大本營,這裡戒備森嚴,裡麵的設備自然也都是最好的,但它也嚴格限製人員出入,隻有在組織中有足夠資曆的代號成員才能進入。
而資料室更是禁地中的禁地,資料室主要記錄的是組織成員的履曆,每當任務完成,成員都會上交紙質報告。那位先生始終認為紙質才是最好最安全的記錄方法,所以一切報告都需要成員手寫上交,經過審查後,這份報告將永久的封存到資料室中。
這也證明了資料室的重要性,所以在組織中能夠有權限進入資料室的成員寥寥無幾,情報組和後勤組或許還稍微多一點,行動組和實驗組則真的是鳳毛麟角了。
資料室的位置更是在基地的最深處,地下二十層,途中還要經曆上百道密碼鎖,指紋和瞳孔識彆,才能到達。
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到達資料室。
“......琴酒?你怎麼來了?”資料室如此重要的地方,當然要有人看守。看守人代號為白蘭地,六大基酒之一,可見其重要性。作為看守人,平時的資料送到他這裡,需要由他放到資料室的指定位置。他掌管著組織最重要的信息,是不被允許出去的,隻能待在地下二十層裡直到死亡。就連平時的生活用品和飯菜,都是由機器運輸的。
“找資料。”琴酒毫無波瀾的回答。
“行吧,我登下記。”白蘭地蔫巴巴的說,然後又看到了跟在琴酒身後的人,頓時來了精神,嗖的一下坐直,“哎呀,新麵孔,這位是?”能跟著琴酒來的一定是權限夠了的,這是哪位高層?
“芬蘭蒂亞,我是芬蘭蒂亞。”希安友好的眨眨眼睛。
“芬蘭蒂亞......”白蘭地一邊用電腦搜索一邊念叨,“好了好了,進去吧,對了,要待多久啊你們?”芬蘭蒂亞啊,權限居然和琴酒差不多,這樣一位高層居然這麼低調嗎?琴酒都凶名在外了,這位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啊。
希安看向琴酒。
“不知道。”琴酒回複。
“......”白蘭地無語,“行吧,反正你都是老常客了,隨便你吧,我記個開始的時間就行。”說完揮揮手讓他倆進去了。
進資料室的門當然也要密碼和虹膜掃描,白蘭地可不能完全說的了算。
進去後,琴酒打開燈,關上資料室的門,指著能有幾百平米的資料室說:“把近三十年的組織成員的檔案找出來。”
“......你瘋了?”希安不可置信,“先不說近三十年有多少組織成員,這種事情你直接後勤組有權限的成員來乾不就行了?”
“不,這件事隻能我乾,現在再加上你。”琴酒自顧自走到最近的檔案架前,“再加上樓上的,以及......暗門裡的。”
暗門?希安嚴肅起來:“你還要找代號成員的?突然這麼大規模的調查,還是暗中的,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希安他們現在所在的資料室僅僅隻是存放的外圍成員的檔案,樓上也有一半是外圍成員,另一半則是保密程度不怎麼強的代號成員。至於暗門裡的,自然是保密程度更高的代號成員。
“乾什麼?當然是找老鼠了。”琴酒突然變得犀利,他扭頭冷笑的看著希安,“蘇格蘭,萊伊,老鼠都混成了代號成員了,難道不應該好好的審視一下這些人的資料嗎?按照這個發展,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波本了?”
“......”沒準呢。
“但是......三十年是不是有點多......”
“嗬,你怎麼知道早進入組織的就不是老鼠了?”
“......行行行。”您是大佬,您說了算。
看著芬蘭蒂亞開始皺著臉一點一點的找資料,琴酒藏在大衣裡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幾下,身子慢慢後轉,狀似不經意的走到芬蘭蒂亞的視野盲區,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找老鼠隻是一部分,他其實......是想來查查那個“被刪除掉的人”。
本來他是可以一個人來的,這種與組織規矩相悖的做法,他還是第一次乾,琴酒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心虛了。出於心虛,他總覺得自己一個人來資料室找那麼久會被懷疑,所以他決定拉一個擋槍的——和他一樣有權限來這裡的芬蘭蒂亞。
在日本有權限的除了他,就隻有芬蘭蒂亞和朗姆,朗姆是不可能找的,那個疑心病的家夥,所以就隻能找芬蘭蒂亞了。反正這次他查的東西和這個家夥脫不了關係,拉他來做擋箭牌怎麼了。
不過......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直覺,他總覺得,即使他把一切告訴芬蘭蒂亞,他也不會和任何人說什麼。
這位“那位先生的乖孩子”,其實本質上也是非常的頑劣和叛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