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岑蔚的身份,笑了一聲:“我也沒想靠結婚賺錢,隻要你給我想要的可以了。”
楚瀨的態度實在很無所謂,而且沒有危機意識,愣是讓岑蔚都有些操心,感覺他挺好騙的。
岑蔚想到對方提起父母時候都語氣,仿佛是無波池麵落下了一片葉子。
不是投石水花,漣漪一圈一圈,很容易波及到岸上的岑蔚。
岑蔚:“好。”
楚瀨:“那能履行一下嗎?”
男人有些錯愕:“還要抱嗎?”
楚瀨聲音懶洋洋的,又帶了幾分不高興:“我寫的隨要隨給,你不行嗎?”
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聲音都很朦朧。
這句話聽起來就很紮心,但對岑蔚來說沒什麼,他聽得多了。
他和楚瀨都有前男友。
兩個人症結相同,表現型就是沒什麼欲望。
但楚瀨還不知道岑蔚壓根沒和前男友最後一步。
這種話放在彆人身上是調情,在他倆現在這種還沒有名分的合作關係上就顯得異常自然,跟「你沒吃飽嗎」沒什麼區彆。
看岑蔚半天沒反應,楚瀨點了點頭:“那你稍微適應一下……”
他剛站起來要回去睡覺,就被人淩空抱起,嚇得他困意都散去了幾分。
楚瀨雖然看著還有學生味,但到底還是個男人,加上個子也不矮,之前和沈權章談戀愛都沒被這麼抱過。印象裡這種抱法他隻在電視裡見過,一時間心跳加速,跟心動無關,全是驚嚇。
岑蔚力氣很大,抱著人的時候沒任何搖晃感。
即便穿著睡衣,楚瀨也能感覺到托住自己手掌的熱度。
男人問:“這種抱算嗎?”
楚瀨也接受得很快:“下次打個招呼。”
他往岑蔚那邊靠了靠,身體相貼的熱度,很容易在深夜產生慰藉,讓他因為父親去世逐年瘋漲的飄萍感暫停。
楚瀨的房子不大,幾步就到了,他也沒任何扭捏,邀請岑蔚一起睡。
岑蔚:“這樣真的好嗎?”
楚瀨滾了進去,說:“都是男的。”
岑蔚:“那也不一樣。”
楚瀨理所當然地看向岑蔚:“我們不是對彼此沒性趣嗎?”
岑蔚也不好反駁,楚瀨有點煩了,喊了智能AI關燈,“隨便你吧,明天見。”
他翻了個身,又留出了一半的位置。
床是公寓自帶的,一米五寬,沒過多久楚瀨就感覺身邊有人。
對方也很不習慣這樣的相處,身體有些緊繃。
楚瀨歎了口氣:“對不起啊,你這樣我有種是我逼婚的感覺。”
他說完又覺得挺好笑的,“不過我應該打不過你。”
他的思維發散得很快,冬天屋裡暖氣開著,被窩還是冷的,多了一個人就暖得很快。
岑蔚哭笑不得地說:“你難道打過架嗎?”
提到這個楚瀨就有些遺憾:“我有點後悔沒揍我前男友一頓。”
岑蔚回憶了那天的畫麵:“你當時好像也不怎麼生氣。”
楚瀨:“我說的是他從我租的房子拿走行李的時候。”
岑蔚好奇地問:“你們之前的房子是一起租的嗎?”
楚瀨搖頭:“不是,他今年研究生畢業,找工作和找到工作後都住在我這裡,沒找到工作我沒收他租房錢。”
沈權章實在是太奇葩了,楚瀨很難忍住不吐槽:“找到了還摳摳索索。”
沈權章長什麼樣岑蔚完全不記得,就像楚瀨對沈珂也沒什麼印象。
但不妨礙岑蔚對沈權章印象很差,他問:“所以才想揍他嗎?”
楚瀨嗯了一聲,微微轉了個身,但床太小了,他翻了個身就直接轉進了岑蔚的懷裡。
楚瀨本來就很需要親密關係,但常年情感缺失的少年時代讓他在和人相處的時候很難認真表達。
所以表現得很是冷淡。
他的需要是在肢體,卻又害怕更進一步,這個時候熱源近在咫尺,楚瀨小聲地問:“你可以抱著我睡嗎?”
即便他和岑蔚後天就要去領證,他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就算兩個人睡在一起,陌生的感覺還是很清晰。
岑蔚還挺好說話,把人從後麵抱到懷裡,忍不住問:“你之前談戀愛,也是這樣的嗎?”
他想到那天對方前任的控訴,無趣、冷淡、乏味。
此刻懷裡的人聲音帶著困頓和小心、過分單薄的身軀很容易引起人的憐愛之心。
這樣也是無趣和乏味嗎?根本跟冷淡不沾邊吧,如果不是這樣的關係,岑蔚都能想象楚瀨談戀愛應該挺粘人的。
他比對方大了四歲,但都隻有一段戀愛。
岑蔚跟沈珂都沒做過全套,兩個人正式確認關係到分手不過半年,大部分時間還是異地,真正待在一起可能一周都不到。
難道湊在一起也不算愉快,岑蔚自認也有責任,對彆人取笑他男朋友和發小好上了也沒任何怨言。
反而是發小很愧疚,特地寫了郵件給岑蔚鄭重道歉,承諾岑蔚創立的子品牌可以用到秀場。
楚瀨:“之前?”
他笑了一聲,聽起來還有點無奈。
“在學校談的時候會擁抱,後來……他不耐煩,抱著的話很快就要乾點彆的。”
他頓了頓:“很沒意思。”
楚瀨翻了個身順便回憶從前,昏暗睡眠燈的亮度足夠岑蔚看清他蹙起的眉頭,懷裡的人說:“就算和他做了,我也沒有任何被填滿的感覺。”
他沒意識到自己睫毛都是顫抖的,很容易讓岑蔚想到風中搖晃快要熄滅的蠟燭。
楚瀨:“但很奇怪。”
他抿了抿嘴,隔了一會說:“但你的擁抱,讓我有種被填滿的飽脹感。”
“謝謝。”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