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爍目露困惑:“那母妃中意什麼樣的兒媳?容貌須平庸一些麼——”
“那怎麼行。”靖王妃斷然否定。
她的兒媳當然要國色天香,不然豈不給未來孫子、孫女的長相拖後腿?
咦,要這麼說,溫二姑娘還挺合適。
靖王妃後知後覺想通了,淡定啜了一口茶水:“爍兒今年也有十九了,是到了娶妻的時候。既然你覺得不錯,回頭我與你父王商量一下,若你父王也沒意見,就請人去問問溫家的意思……”
祁爍不料靖王妃態度轉變這麼快,一時出神。
“爍兒?”
祁爍回過神來:“母妃叫我?”
靖王妃歎氣:“怎麼說到提親了,你又心不在焉了。”
祁爍麵色微紅:“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子都聽您的,沒有任何意見。”
靖王妃嘴角狠狠一抽,沒好氣道:“若是無事就回去吧,母妃也該理事了。”
“兒子告退。”
等祁爍一走,靖王妃忙道:“珍珠,快給我捏捏肩。”
早晚被兩個兒子氣出心疾來!
落英居灑滿明媚春光,溫好終於睡飽了,被采買回來的寶珠背到院中,坐著藤椅曬太陽。
“芍藥,去把林小花牽來。”溫好隨口吩咐院中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應聲是,拔腿跑向通往後邊的月亮門,不多時便牽著一頭毛驢回來。
小毛驢通體灰色,隻頭頂有一撮白毛,一見溫好就熱情去蹭她的手。
這是溫好十三歲時,外祖父送她的生辰禮物。
與駿馬相比,小毛驢個頭矮,性情溫順,正適合小姑娘騎。
溫好摸了摸小毛驢的腦袋,替它順毛。
當時,察覺父親與繼母的算計,就是林小花載著她逃走的。小花馱著她一直跑一直跑,最後死於匪徒刀下。
“二表妹怎麼在院子裡?”一名少年從院門走進來。
溫好一隻手落在小毛驢背上,看向來人。
來的是表兄程樹,真要說起來,其實與她並無血脈聯係。
程樹的父親是林老將軍的義子,成親後生下程樹便遠遊去了。程樹自幼在將軍府長大,稱林氏為姑母,與溫好姐妹以表兄妹相稱。
溫好看著程樹走到近前,喊了一聲:“表哥。”
少女聲音甜美清脆,程樹眼中迸出驚喜:“二表妹,你真的能說話了!”
少年的喜悅純粹不加掩飾,令溫好心情有些複雜。
外祖父去世前數月安排程樹進了金吾衛當差,後來一連串變故,她逃離京城,三年後歸來悄悄打探,程樹已經成了令人生畏的錦麟衛,名聲不佳。
她出於謹慎沒敢與程樹接觸,也不知道他為何成了外祖父厭惡的錦麟衛。
“表哥怎麼來了?今日不當值麼?”陽光下,溫好偏頭一笑,收拾好紛亂思緒。
“我聽說二表妹能說話了,就告了假來看看。”豐神俊朗的少年笑出一口白牙。
溫好似是來了興致,笑吟吟問:“表哥隻聽說了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