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自然想不到皇帝會用太後來要挾他,他和太後之間除了恨可半點兒情分都不剩下了,這個不用明說,皇帝也清楚,所以這回進宮,馮夜白心裡還是忐忑的,摸不清皇帝的意圖,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沉央,算算路程,也就這兩天,沉央估摸著就該到了,沉央是他身上的軟肋,一捏就碎,更是他的命,不能出事。
相比之下,梁無玥就顯得輕鬆多了,他小時候也在宮裡待過,不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一輩子過了一半兒的人了,往這紅牆高瓦的宮苑裡一站,還是覺著壓抑,透不過氣來,宮裡頭女人多男人少,陰盛陽衰,除了像今日這般盛大的宴會外,闔宮上下一派死氣沉沉,榮華富貴又如何,在這深宮裡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縱使金山在手,出不去,也是徒然浪費寶貴芳華。
進了宮門,有宮女在迎他們,聘聘婷婷好身段,規矩做的四平八穩,走起路來柳枝兒似的搖來晃去,就是不自報家門,馮夜白也看出來了,宮裡仔細算來隻有皇帝一個正經男人,沒聽說過侍衛帶宮女的,後宮嬪妃也不會養這種長相的狐狸精在身邊,皇帝跟他故作神秘,卻不知他這雙眼睛有多毒,什麼人什麼事他打眼一瞧,就能看出個大概來。
梁無玥心裡惴惴的,拉著馮夜白故意慢行一步道,“你說這皇帝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這是要帶咱們去哪兒啊?”
馮夜白鎮定的很,邊走邊觀景,宮裡常年四季都一個樣,沒什麼變化,這是去養心殿的路,看來皇帝果然是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