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一說起她娘就想起她爹,她爹太不容易了,辛辛苦苦拉扯她長大,可到頭來,她還沒孝敬他呢就跟彆人走了,成了彆人家的人,往後隻有逢年過節才有可能回去一趟,這麼一想,撇撇嘴,眼淚當時就收不住了,劈裡啪啦砸在馮夜白手背上。
好好兒的,怎麼說哭就哭呢?他把人翻個麵正對著他,女人就這點,掉起金豆子來毫不含糊,手邊沒有帕子,他隻好拿袖子去給她擦眼淚,不成想卻越擦越多,還沒開口呢就聽她委屈的嗚嗚咽咽,“我太不孝順了,我爹連媽一塊兒給我當了,迄小沒叫我受過半點兒委屈,我現在卻不能在他身邊孝敬他,也不知道我爹現在好不好。”
她不像彆的姑娘那樣,從小被家裡人三從四德的管教,打從出生起就為嫁人做準備,她爹對她沒旁的要求,隻要她高興就好,她活的隨性又灑脫,就是從小到大都沒跟她爹分開過,他也沒想到提一句生孩子能換來她這麼大反應,緊忙勸道,“多大點兒事,也值當你這樣哭,誰說你不孝順了你爹知道你心裡念著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爹這輩子過得太苦了,為了我,到現在都沒續弦,以前我在,還有人陪他說說話解解悶兒,往後我不在了,他一個人得多難過,他嘴上不說,其實我都知道,明麵兒上一直攆我不讓我動不動就回家,可心裡卻比誰都想我回家去,我……”她哽了一下,“我能不能把我爹接過來?讓他跟我們一起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