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比不得馮夜白的沉穩,他年輕氣盛,心裡頭藏不住事兒,喝了酒就開始絮絮叨叨,酒後吐真言嘛,有什麼說什麼,“我有時候是真的挺羨慕你的,你看,你有媳婦兒有兒子,這媳婦兒雖說長的是清秀寡淡了些,可就是越看越好看,我以前也有過女人,況且也不一定比你少,環肥燕瘦,什麼樣的我沒見過啊?你這個人吧,說話不好聽,都是男人,你說你非得激我乾什麼啊?說我不行,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上回我叫來祿打著你的名號去找了兩個姑娘來府裡,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不是不行,可是沒想到啊,陰差陽錯,倒是害的你們夫妻鬨彆扭差點兒分開,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誰讓你平時淨擠兌我來著?活該你們吵架鬨和離!”
這件事從那之後他就一直在查,有點兒線索卻怎麼也對不到人身上,以至於他到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沒想到啊沒想到,罪魁禍首居然是他,宿王看著挺沉穩個人,頭一回見宇文潞也是一派正氣,可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麼不著調,還打著他的名號找姑娘,活膩歪了不成,回頭人家姑娘知道了他的身份再往上頭一告,他死不打緊,還得連累他一家子給他陪葬,這人真是沒救了,活著的唯一一點兒用處就是捅人心窩子的,他不把人鬨騰的雞飛狗跳跟他一樣,他心裡不痛快,狗屁世子爺,就是一害人精。
馮夜白臉都黑了,揪著他領子把人提溜起來,陰惻惻的揚起半邊唇角,“你方才說那兩個姑娘是你找來的?”
他還傻樂呢,咧一嘴大白牙,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可不,我就是想氣氣你,就是可惜,最後還是讓你倆和好了,沒把你倆分開還是挺遺憾的。”
原來是打著讓他倆分開的念頭,是挺遺憾的,讓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他和沉央非但沒分開,現在還好得很,有了兒子也齊全了。
馮夜白就知道他這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叫曹德綸打盆涼水來,把他澆醒,大冬天的,一盆子涼水澆下來,等都不用等,酒立時就醒了,宇文潞猛地打個激靈,甩甩頭,瞪著眼睛看他,“馮夜白!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乾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