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城幾十裡外一座小縣城內。
長街之上,一大群身穿黃色僧袍的血刀僧人將三人團團圍住、
陷在包圍圈中的三人,正是落花流水中僅剩的劉乘風、水岱,還有水笙。
這段時間,三人拖著受傷之軀,一直躲避血刀老祖的追捕,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堵住了。
血刀老祖看著俏生生躲在水岱身後的水笙,目光放肆,打量了好一陣後才笑道:“哈哈,妙,真是妙啊,老祖今天真是豔福不淺啊。”
接著又對水岱戲謔說道:“水岱,隻要你乖乖投降,老祖我可以認你當嶽父,你看如何。”
“惡賊,你休想!”
水岱沉聲怒喝,目光掃過周圍虎視眈眈的血刀僧人,心裡不由一沉:自己和三哥劉乘風都受了傷,不是血刀老祖的對手,今天陷入包圍,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以血刀老祖的作風,水笙要是落到他的手裡,處境不堪設想。
水岱想著,心中起了決斷之意,要用性命拖住血刀老祖,至少讓水笙逃出去。
“四弟,我來拖住血刀老祖,你帶著水笙快跑!”
邊上的劉乘風也下了犧牲自己的決心,強自壓下體內傷勢,衝向了血刀老祖。
施展開他的成名劍法,劍光層層疊疊,宛如蠶絲雲絮,將血刀老祖拖住。
“三哥!”
水岱看著和血刀老祖戰在一處的劉乘風,悲憤的吼了一聲,卻也明白這是三哥是在用生命給自己二人創造逃跑的機會,自己不能辜負這一番心意。
他狠下心來不去看劉乘風,帶著水笙向著身後的血刀僧殺去,想要突出重圍。
血刀老祖在和劉乘風過了幾招之後,身形倏然一退,脫離了劉乘風的糾纏,命令手下纏住劉乘風,他則是縱躍而起,掠向了水岱二人,怪笑道:
“哈哈,嶽父大人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
隨著粗豪、張狂的聲音落下,血刀老祖的身影嗖的劃過長空,手中血刀帶起一道猩紅的刀光,向著水岱斜斬而下。
“笙兒,快逃!”
水岱眼見躲避不開,左掌在水笙背後一拍,一股柔力迸發,將水笙推出七八米遠。
隨後他轉過身,手中長劍化作一抹淒寒的冷月,淩厲的鋒芒暗藏,迎向了血刀老祖。
水笙飛出包圍圈後,看著向自己追來的幾名血刀僧,隻能轉身就跑,一邊不舍的回頭,看著水岱,心中滿是酸楚。
她知道,以水岱負傷之軀絕不是血刀老祖的對手。
可是水笙也明白,就算她留下也隻能成為爹爹的累贅,無法幫上什麼忙。
“啊!”
背後傳來水岱的一聲慘叫,不知受了什麼傷。
水笙的心緊緊揪著,腳下卻不敢停留半分,展開輕功飛速奔逃,眼中淚水卻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她朦朧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白色影子,從街道儘頭飛馳而來。
水笙眨了眨眼,才看清那是她曾經的坐騎,白龍。後來被一個叫薑羿的惡賊的奪走了。
“駕!”
隨著一聲清朗的聲音,白龍宛如一支利箭,風馳電掣穿過長街,帶起一陣勁風,從水笙旁邊掠過。
“血刀老祖,受死!”
在距離血刀老祖還有十幾米的時候,薑羿低喝一聲,腳下一蹬,借助烈馬奔騰之勢,身形如疾電刺破長空。
幽暗森冷的刀鋒如驚雷般斬落,勢不可擋。
麵對著這凶悍之極的一刀,血刀老祖也是瞳孔驟縮,揮手一刀擊開身受重傷的水岱之後,提聚全身內力,灌注入手中血刀。
下一刻,血刀化作一抹耀眼的紅芒,橫斬而出。
當!
血刀和黑翎轟然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狂暴鋒銳的勁氣四下激射,殺出嗤嗤嘶鳴。
血刀老祖隻覺得一股怒海狂濤般的巨力轟然撞在自己身上,身形不由自主向後滑出十餘米,雙腳在地上犁出了兩道溝渠。
戧!
手中血刀狠狠插入地麵,才止住了他的後退之勢。
血刀老祖心中萬分凝重,麵上卻露出輕鬆自然之色,開口讚道:“好刀法,好修為。沒想到中原武林還有一位我不知道的高手,你到底是誰?”
“薑羿。”
薑羿說話之間,左手一甩,幾根金針飛出,站在他身旁的幾位血刀僧人無聲無息的癱倒在地。
其他血刀僧見狀,連忙後退數步,不敢靠近薑羿。
遠處的水笙也停下了腳步,不再逃跑,神色複雜的看著薑羿,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看樣子一身實力更是大有進步,已經不比血刀老祖弱了。
水岱聽到薑羿的名字後也是神色一震:他聽水笙講過,就是薑羿在交手的時候下毒,害得二哥花鐵乾斷了雙臂。他們三兄弟還曾經準備找薑羿報仇,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對方。
“原來就是你殺了老祖的幾個愛徒。”
血刀老祖想起死在薑羿薑羿手裡的寶象、善勇幾個弟子,眼中凶光一閃。不過他倒是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問道:
“聽說你得到了丁典身上的神照經,可是真的?”
薑羿手一抬,刀鋒直指血刀老祖:“想要神照經,打贏了我再說吧。”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黑色的刀鋒已經斬到了血刀老祖身前。
血刀老祖毫不示弱,展開血刀刀法和薑羿戰到了一起。
兩人身形轉換,以快打快,帶起一陣陣幻影與刀光。黑翎刀和血刀碰撞,濺射出刺目火花。
血刀老祖修為精深、刀法老辣;薑羿功法神妙,刀法淩厲,輕功身法更是來如如風。如果論修為實力,兩人其實難分勝負。
但是薑羿有一點優勢,那就是他也練過血刀刀法,雖然沒到血刀老祖那等爐火純青的境界,但對於其中的刀法招式也是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