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時哥對麵,滿臉通紅,幾乎被欺負到牆角的小可愛。
隻是這小可愛似乎高了點,冷了點,凶了點……眼熟了點?
祝許睜大眼:“是你?”
謝然偏頭看他,他記得祝許的臉,但不知道名字,因此隻是輕輕頷首算打招呼,然後有些焦急的把手裡的校服往時敘懷裡送:“您,您穿。”
昨夜下雨,兩個人校服都沒乾透,二中有規定,必須穿校服,否則要國旗下通報批評,時敘擔心謝然臉皮薄,把備用的拿出來給他穿。
謝然不願,他寧可受罰,也絕對不願意連累時敘,說什麼都不穿。
時敘無奈的哄他:“我沒事,你放心,我一天不穿真的沒事,聽話。”
小尾巴被逼到牆角也不聽。
祝許弄明白發生什麼,有點好笑,他忘了問謝然怎麼沒回家,呆這住了一晚,跟著勸:“穿著唄,真沒事,你要不放心,我把外套給時哥。”
說著,輕輕對時敘眨眨眼,意思是時哥的小可愛由我們一起守護。
時敘笑著拍他的腦袋。
謝然被套上校服,有點無措
他慣來寡言,不知道怎麼爭辯,隻是一錯不錯看時敘。
時敘裡麵穿著白恤,外麵鬆鬆套藍白外套,明明站在陰雨天裡,好看的像是太陽。
門外其他人看事情解決了,也不躲了,探著頭過來,好奇看能穿時敘衣服的小尾巴,逗他:“小可愛,時哥衣服香不香,暖不暖,穿著舒服嗎?”
他們平日裡肆意生長,時敘不約束著,就是一個個小土匪,逮到個被時敘另眼相待的謝然,就忍不住逗他。
謝然習慣性冷著臉,聽到了,怔一下,有點無措,他看起來又冷又凶,真的和可愛不沾邊。
他不知道時敘的朋友為什麼這麼稱呼他,灰瞳裡透露出茫然。
時敘也聽到,接著遞過來的豆漿喝一口,又給謝然一杯,笑著摸摸他的頭:“走吧,上學去,小可愛。”
謝然忍不住有點臉紅。
去學校的路上,他沒跟往常一樣獨來獨往,而是寸步不離跟著時敘,走著走著,腳步慢了。
時敘原本穿著祝許外套,但快到校門口,沒乾的天又開始飄雨,溫度下降不少,祝許穿短袖,時敘怕人凍著,又把外套扔了回去。
祝許沒接,時敘看他一眼:“穿上吧,我教室還有。”
祝許點點頭,接過來套上,沒說話。
他不在意時敘有沒有穿校服,也沒人在意這個,隻是天冷,怕時敘進屋沒衣服凍著,聽說他有,就不拒絕了。
其他人在後麵嘰嘰喳喳,好像沒注意到這點小動靜。
謝然卻在乎,他剛來二中不久,對二中的規矩感受頗深,他自己平日裡不在乎,牽扯時敘,就開始著急,拉著時敘跟他換衣服。
時敘沒想到他還沒忘,噗嗤笑一下,捏捏他的脖頸,哄他:“彆怕啊,真沒事。”
祝許站一旁,看他們說話,原本想幫著解釋的話頓在嘴邊,半遮著眼往後邊退:“艸,妲己,妲己本己。”
呂曉正跟關啟打鬨,聽他逼逼,有點納悶:“什麼玩意?什麼妲己?”
祝許不動聲色指了指謝然。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校門口。
門口專門有人查崗,對不穿校服,染發燙發,遲到和早戀。
祝許一群從小不聽話,後來被時敘約束著,很少觸官方黴頭,安安穩穩過去,到了時敘,記筆記的姑娘打著勾,沒抬頭,先看到片不規則白恤。
她問:“名字?”
時敘溫聲:“時敘,一班。”
小姑娘筆尖微頓,名單翻到一班,對了下名字,啪的打個全過,輕咳一聲:“走吧。”
謝然握著時敘的袖角,目光裡透漏出一點茫然。
隻不過他們今天運氣顯然不太好。
沒走兩步,不遠處有人中氣十足,大聲喊:“給我站住!就那個沒穿校服的,彆想跑!!給我逮住你完了!!”
是二中很有名的教導主任的聲音,因為太凶太不講情麵,江湖人稱鬼見愁。
鬼見愁聲音由遠及近,謝然麵色微白,手指無意識攥住時敘。
他知道二中是公立,說到底,和他自小呆的那些地方是不一樣的,在這裡,據說不講什麼人情和關係。
謝然本也沒什麼關係。
他嘴唇發乾,轉身想讓時敘走,又想上去跟人說點什麼,他受不了時敘因為他被批評。
就感覺到僵冷的手指被人反過來握一下,很輕,乾燥又溫暖。
時敘摸摸他的頭,沒跑,主動向人走了過去,姿態謙和有禮,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他道:“老師,真不好意思,我昨天淋了雨,衣服沒乾。”
“真抱歉,我以後會記住的,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鬼見愁步履匆匆跑過來,見到是時敘,腳步頓一下,聽到時敘說話,麵色稍微有些緩和。
“沒事吧。”他先道,“淋雨了,感冒沒有?不舒服向你們老師請假,彆撐著。”
時敘點點頭,眼睛彎起來,看起來乖巧又溫柔:“我知道了,謝謝您。”
鬼見愁徹底沒脾氣了,看著他:“行吧,下次記住,不過規矩不能破,周一升旗你上去給同學們講講學習心得,沒問題吧?”
時敘:“沒問題。”
一個原本難得不得了的問題好像就這麼迎刃而解了。
謝然僵在原地,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在時敘看來一定很好笑。
他沒動,半晌,他感覺有手指捏了一下他冰冷的臉頰,帶著溫度,然後少年乾淨和緩的嗓音傳過,對他道來:“走吧,小可愛,送你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