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的腦袋中間有一個血色的大窟窿,直接把他頭腦貫穿了。
遺貌鬼須!
小尤蒙在看見遺貌鬼須的時候,忽然猛地抓住了項北飛的衣服,神情變得慌張起來。半晌,它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看項北飛,遲疑著要不要鬆開項北飛。
“說了,我和那些家夥不一樣,我是人族,它們是寄生族,它們殺死了我的同類,然後以我同類的麵貌出現。”項北飛安慰道。
小尤蒙想了許久,想到項北飛的厲害,它顯然還是更信任項北飛一些。
“這些家夥怎麼回事?總是陰魂不散?”
項北飛將自己的小舟控製得很隱蔽,雖然隱形了,但還是稍微退後了一些,想要看看這些個家夥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他們剛才在水底做什麼?
遠處的那個腦窟窿男子就浮在半空中,掃視著整個湖麵,半晌湖麵又發出了破水聲,又有無數的黑色觸須從中冒騰出來,在空中組成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無一例外都是拓荒者的樣子。
看見這麼多傷痕累累的遺貌鬼須,讓小尤蒙更加慌亂了,它貼在項北飛衣服裡,直冒出了兩隻小眼睛,驚恐地看著這些遺貌鬼須。
“還是沒找到嗎?”腦窟窿問道。
“是,還是沒找到,這裡的湖水很古怪。”其中一個隻剩下半個腦袋的遺貌鬼須說道。
腦窟窿沉思了許久,才後才沉聲道:“再去那裡看看。”
“但是那個地方……”有個滿臉發紫像是中毒的長發女子遲疑道。
其他人也都互相看了看,眼裡都有些忌憚,似乎都不願意去。
“必須去!”腦窟窿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所有遺貌鬼須隻能應道。
腦窟窿轉頭朝那塊水麵上的礁石走去,他站在礁石上,背對著項北飛,然後往前麵走過去,很快腦窟窿就好像突然下沉了一樣,漸漸地消失在了湖麵上。
其他遺貌鬼須也都跟在了腦窟窿後麵,漸漸地消失在礁石的另外一側。
“這些個家夥在尋找什麼?”
項北飛站在小船上觀望了片刻,因為擔心小舟劃過的漣漪會引起注意,便收起了息壤化作的小舟,直接從空中飛了過去,靠近了那塊礁石。
等他落在礁石上之後,才發現在另一側的礁石上似乎還有個下沉的台階,一級一級地落下去,一直沒入到湖水中去,剛才那群遺貌鬼須似乎就是靠著這些台階往水裡走的。
“奇怪,他們為什麼非得通過這裡去湖裡?不能沿著其他地方走嗎?”
項北飛想要看看這塊石頭有什麼異常,他打算自己先潛入湖水裡去看一下,但木麒麟身體變小後就站在他肩膀上,而二哈那堆玩意就跟在他腳邊。
“二哈,趕緊把這些尿收回去,看著惡心。”項北飛道。
“嗷嗷嗷!”
二哈抗議,打死它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那你那邊去待著。”
項北飛伸出手指,彈了下二哈的腦袋,把它彈了出去,項北飛腳下的那趟液體立馬噗嗤噗嗤地往二哈那邊遊過去了。
二哈在空中停住身子,低頭看著自己製造的液體,它不信邪地往左邊飛了幾米,液體跟著它往左,它又往右飛,那玩意仍然樂此不彼地跟著它,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和二哈杠上了!
項北飛往旁邊飛了幾步,靈力覆蓋在自己身體上,然後往湖水裡沉下去。湖水被他用靈力隔絕在外麵,並沒有沾染到他的身子。
大概是因為這裡光線充足的緣故,湖水下很通透,但奇怪的是,從水麵下居然沒有看見那塊石頭的底部在哪裡,就仿佛這塊石頭是浮在水麵上一般。
項北飛重新從水裡浮上來,然後又看向了那塊石頭,他意識到這裡很詭異,想要去湖底看個究竟隻能通過剛才的台階才行。
“要不要去看看情況呢?”
說實話現在項北飛並不是很想和遺貌鬼須交手,這裡畢竟是域外荒境,人生地不熟,再說了這些遺貌鬼須或許也有底牌,若是天通境的祭司分身在,他很可能會吃虧。
“算了,還是去辰堠。”
項北飛決定不去管這些東西,趕緊找到堠要緊。
然而他剛飛過湖麵上的那塊石頭不久,卯堠上的溪水指北針忽然換了個方向,往回指。
“嗯?”
項北飛頗為訝異!
指北針怎麼就往回指了?
他往回飛了幾步,落在了礁石上,隨後溪水指北針忽然就變回了水的樣子。
等等,這裡是辰堠?
項北飛又離開了那塊礁石,沿著礁石飛了幾圈,發現溪水的指北針又轉動起來,無論他往哪個方向,指北針都指向了這塊礁石。
小黑不解地汪道:“辰堠不是一座山嗎?”
“不知道。”
這也是項北飛想要知道的事情。
除了他沒有去過的寅堠外,在他前麵遇到的三座堠,子堠、醜堠、卯堠,都是以山的形式出現,唯獨這裡的堠居然隻是一塊礁石,還是浮在湖麵上的礁石。
難道說這塊礁石是山頂,整座大山實際上都埋在湖底?
可是他剛才也沒有看見湖底有山的樣子,這好像也說不太通。
“堠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有遺貌鬼須的影子,如此說來,這群家夥,看來也在尋找堠。”
隻是遺貌鬼須尋找堠的目的是什麼?
項北飛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他隻是來找項天行夫婦的。但遺貌鬼須顯然和項天行夫婦倆一樣,都是抱著某個目的而來。
隻不過他們很明顯已經找到了不少個堠了。
項北飛直接落在了礁石上,準備下水。
如果這裡是辰堠的話,他必須找到辰堠上的那個血壇,製造出一個指北針才行。
嘩啦!
項北飛小心翼翼地朝著礁石後麵的台階跨出去了一步,踩在了水裡的第一級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