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
“——為什麼不去呢?”
沉默站在她身後的花滿樓霍然抬頭。
於是他們又驅馬疾奔回珠光寶氣閣,據陸小鳳所了解的消息,青衣樓的第一樓就建在珠光寶氣閣的後麵。
“所以這又跟青衣樓有什麼關係啊——”
葉星來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夜風吹麻木了。
如果遊戲結束以後獎勵沒有翻倍,她就、就、靠啊,她還能對一堆非玩家角色做什麼?去舉報他們的隱藏支線獎勵不夠?
絕了。
玩家痛苦的抹了把臉。
旁邊陸小鳳關於霍休就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金鵬王朝事件可能是他一手策劃——的解釋葉星來完全沒有聽進去,她隻是長長的歎了一聲。
眾人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樓外下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樓內裡卻是彆有洞天,不過葉星來並沒有時間去打量內裡的布局,而是跟著陸小鳳直接走到了中心。
有個乾瘦的老頭坐在那裡,在溫一壺酒。
“霍休。”
陸小鳳緩緩念出他的名字。
“看來人果然不能著急,著急就會乾蠢事。”霍休說道,“也許我不該讓獨孤一鶴死的太早。但是上官飛燕先一步命霍天青自殺了,我也沒有辦法。”
……他看起來很像是那中通關前的終極大反派,解析完自己的犯罪手法就會被主角乾掉的那中。
葉星來詭異的安心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陸小鳳反而冷靜下來,隻是問道:“霍天青怎麼會肯聽上官飛燕的話?”
“他是個男人,而上官飛燕恰恰是個很懂得誘惑男人的女人。”霍休淡淡的說道,“她本來也想去誘惑花滿樓,可惜沒有成功。真奇怪啊,你不是就該喜歡那樣子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嗎?”
花滿樓沒有回答,他沉默的捏緊了垂掛在腰間的錦囊。
“花滿樓不喜歡上官飛燕,也不打緊。隻要你們將金鵬王朝的事情查下去,我就能借機殺了閻鐵珊和獨孤一鶴。”霍休搖了搖頭,平淡的表情極快的扭曲了一瞬,“但是從閻鐵珊開始,事情就開始脫離我的掌控。”
葉星來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不過那也沒關係,現在金鵬王朝還活著的人,除了閻鐵珊就隻剩下我了,那些財產都該是我的。”霍休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們就此收手的話,那以後你來找我,我總是還能請你喝杯酒的。”
陸小鳳想開口,但後腰突如其來的扭曲的痛感讓他閉上了嘴。他茫然的往旁邊看了一眼,葉星來朝他微微一笑。
“……難道你覺得我會同意他的要求嗎?”
陸小鳳很想冷笑。
但他實在冷笑不出來,因為真的好痛。
不過霍休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冷冷一笑,將溫好的酒倒入酒杯裡,歎了一聲:“陸小鳳,你實在是個很好的朋友。可惜你太愛多管閒事了。”
“錯了,不是我想管閒事,是總有閒事來找我。”
陸小鳳淡淡道。
忽然有沉重的風聲傳來,鐵籠子從天而降,把霍休罩在裡麵。這位殺死所有同胞的有錢人自然不是在囚禁自己——這是他的後路。
陸小鳳他們進來的路已經被巨石堵住,而由玄鐵打造的鐵籠任誰也無接近,既然彆人無法挾持霍休,那他隻需要啟動機關,就能讓自己輕輕鬆鬆的從密道逃脫。
“我還有一個問題。”陸小鳳攔住他的動作,問道,“朱停是不是在這裡?”
……這又是誰啊。
聞所未聞的名字讓葉星來覺得自己有點暈。
“陸小鳳,你是不是覺得朱亭在這裡,就能破解我的機關?”霍休悠悠道,“可惜,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被我關在了另一個地方,實在沒有那個機會做。”
陸小鳳眼神微動。
“你還有辦法嗎?”花滿樓開口問道。
他一路上都表現的相當沉默,此時卻忽然笑了。仿佛能夠看見陸小鳳吃癟,是比自己逃不出去更加重要的事情。
“沒有了。”
陸小鳳歎了口氣。
大約能夠難倒陸小鳳確實是個值得得意的事情,霍休臉上的笑容越發狂妄,他對著上方說道:“你在這裡看著他們,確定他們餓死以後,再等十天來告訴我。”
“明白了,老大。”
悠悠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在空蕩蕩的空間裡激起了層層回信。
這聲音……
好像有點熟悉。
葉星來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實在不記得在哪裡聽過,最後還是花滿樓開口道:“是閻大當家身邊的那位劍客。”
啊……
是那個跳窗逃跑的人頭。
葉星來想起來了,她往旁邊掃視一圈,沒看到有血條。不知道是因為距離,還是因為對方已經用什麼神藥把血條補滿了。
遊戲裡是有血包的,那些聽起來很高大上的高級傷藥據說能把血條全補滿,不過畢竟很少見。
玩家們手裡最普遍的就是街邊藥店裡的金瘡藥,靠量也能把血條補到百分之七十五,更多就上不去了,隻能靠奶媽來奶。
雖然走在大街上還是很危險,但至少殘血的時候能提升生命長度,不會隻能等著被旁邊突然冒出來的玩家收割。
“……你是霍休派去閻鐵珊那裡的臥底嗎?”
遊戲裡還玩碟中諜,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打工人精神。
葉星來不由咂舌。
“唉,沒有那麼複雜啦,都是要恰飯的嘛。”劍客歎了口氣,老老實實的說道,“丟下舊老板跑路,就隻能換新老板咯。反正資本家多,路燈都不夠掛。”
“你們在說什麼!不許和這些人說話!”
“了解了解,不說話,看著他們餓死。”
劍客懶洋洋的答應。
也許是因為他們表現出來的熟稔實在讓霍休不安,他憤怒的罵了劍客一句,就準備按下機關趕緊的離開這地方。
偏偏那位琴師忽然抬手打了個響指,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霍休的視線和動作也不由自主的停頓片刻。
然後她豎起食指,說了句非常古怪的話。
“隱藏支線任務,應該還剩個尾巴,要不要來喝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