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確強到令人心生敬畏,。”崔成遠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回答道,“如果他親自出馬,以現在的東都城的實力,至多隻能守住五天。當然,還要算上那些當地的世家豪門不賣國、不犯傻。”
實際上,前世湘國退兵,謝國公他們的水淹湘軍隻能算是一小半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有人刺死了湘國太子。元儀一向強橫,尤其是他肅清湘國之後幾乎整個湘國都把他奉為神魔無人敢去違背,在這種情況下他才能清空六宮,孤家寡人到現在。當然,這也有前提,因為他還有一個親自教導長大的太子,繼承問題十分明確。有句話叫“太子者,國之根本”,一旦湘國太子死去,湘國的繼承人問題就成了湘國上下都無法避免的問題,哪怕是元儀也要做出一部分的妥協和讓步——要不納妃生子,要不過繼皇室旁支,偏偏當時前任教宗已經把皇室殺的差不多了,第二個選擇基本上很難。可偏偏,自元儀親手殺了自己懷著孕的皇後之後,元儀就對所有的女人都是斷然決然的拒絕——從某種角度來說,那位皇後雖然下場淒涼但是也的確得到了完完整整的元儀。
當然,崔成遠並沒有自視甚高到以為自己重生一回就能打敗元儀,他本人也隻打算豁出性命在這裡熬上幾年就好,畢竟,哪怕是無人能夠戰勝、連神魔都要被踩在腳下的元儀亦是有他無法戰勝的敵人——天命。他平生未嘗一敗,但是天命麵前,隻是一敗便再無轉圜餘地。
這樣一想,哪怕是崔成遠,都忍不住有些苦笑,心中心緒複雜難言。
周清華聞言咬了咬唇:“怎麼厲害?”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滿臉懊悔的說道,“我都後悔跟你來了......”
崔成遠被她的表情逗得笑出聲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把她的頭發都揉亂了才語聲溫溫的:“放心吧,有我在,定會護你安全。”
這話說得很輕卻也很堅決,如同截金斷玉一般的令人心生信任。周清華忍不住紅了紅臉。
燈光如同螢火一般的輕盈,在屋子裡籠出細細而輕軟的輕紗,就好像是附在人的肌膚上一樣。周清華就好像是月光下麵隔著一層輕薄的霧氣,悄悄搖曳盛放的水晶花,有一種輕柔而靈動的美麗。她麵頰上那微微的一點紅色就好像是無意間染上的顏色,輕輕的一點便隱隱的透出一份豔色來。
崔成遠的眼神慢慢的柔軟下去,就像是昆侖山巔那融化的白雪一樣。他伸手摸了摸她鴉羽一般的長發,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感歎道:“我娶到了世上最美的女子。”
這種情話,聽到的女子本來應該嬌羞的掩麵,然後撲倒崔成遠的懷裡與他互訴衷情,你儂我儂,說不準還要感動的和他雲/雨一番。可是周清華此時卻隻能“嗬嗬”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夫君,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尤其是冷笑話——雖然周清華攬鏡自照也常常覺得自己是個難得的美人,隻是距離天下最美這個稱號顯然是很遙遠、很願意的。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大人,粥好了。”
“進來吧。”崔成遠的聲音不易察覺的冷了下去,聲調倒是一貫的沉靜。
考慮到有周清華在場,進來的是碧珠,她穿著綠色的衣裙,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上麵放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
崔成遠點了點頭,示意她把托盤放下,然後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碧珠不知怎的有些怵了崔成遠,聽到這話便急忙忙的擱下東西,行了個禮,然後便告退了。
崔成遠抬手碰了碰盛著粥的瓷碗,轉頭朝周清華笑道:“有些燙,等會兒再吃。”他的體貼總是能夠在一些細微處叫人心動,甚至,他還清楚周清華喜歡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676368的地雷,非常感動,(*^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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