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山左臂不知是受了什麼傷,怪異的垂落在身邊。飄逸的長須上沾著斑斑血跡,全身都是血跡,如同剛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般。他哆哆嗦嗦的用右手抓著韁繩,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從那打開一角的城門縫隙裡麵逃出來。
崔成遠沒空去理會祁天山,他抬抬眼,果然看見了出現在城牆上的元儀。
元儀穿著玄黑色的甲衣,身姿筆挺宛若長劍,因為距離太遠而看不清神態,可是他隻是站在那裡就可以奪走所有人的視線,灼灼宛若烈日。
崔成遠頓了頓,用手持劍,遙遙的對著元儀拱手行了一個會麵時候的禮。
元儀身為一國之君,對著崔成遠這樣不知名的小將自然是不放在眼裡,好看的:。他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看下麵狼狽的敵軍,轉頭和身邊的侍從交代了一聲,馬上就轉身離開了。隻留下一個冷淡的背影叫人回味。
等他離開後,那侍從便在城牆上喊話道:“我皇有話要帶給你們越人:今日算是我皇手下留情,隻是要叫你們越人知道:我們湘國與越國的血仇自今日起定會叫你們一點一點的還清,總有一日,我們湘軍定會兵臨你們玉京,叫你們越國國破人亡。”
總有一日,我們湘軍定會兵臨你們玉京,叫你們越國國破人亡。這話在空中久久回蕩,也在所有人的心上久久回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偏偏就如同細長的針紮進他們的心裡。便是崔成遠都忍不住抓緊了韁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去你奶奶/的,你們湘人也就隻會嘴上打仗。老子也總有一天要叫你們湘國人國破家亡。”祁天山抓著韁繩停住馬步,狠狠的開口回罵道。他這一罵幾乎要夠得上“氣吞萬裡如虎”的氣魄,立馬就打破了僵局。
崔成遠回過神來,直接下令道:“先回去。”
雖然一眾人來時匆匆,但他們這一次撤退卻是井井有條,生怕對方還有埋伏——不得不說,湘皇的下馬威的確是叫人印象深刻。
崔成遠回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尋哈日珠拉問元儀的病情:“我記得你說過,湘皇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路途勞頓,可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幾乎是比得上你們趕路的速度。”
“所以他才隻在城牆上站了一會兒,他現在根本不能久站。他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趕路。”提起元儀,哈日珠拉的麵色並不是太好,她冷笑一聲,全無半點醫者的同情之心,“他的病本就是母體裡麵帶來的。本來他是一國皇子,隻要精心養護自然不會有問題。可他少年之時時日艱難,饑寒交迫,引得病發,終於使得小病成大病。之後他又屢費心力,到了此刻早已到了無藥可救、油儘燈枯的時候了。”
崔成遠停頓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我記得你說他們搶走了你們雪山族的聖藥,既然如此,那他......”
“聖藥治不了他的病。”哈日珠拉打斷崔成遠的話,麵上漲的通紅,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早就該死了,能活到現在,也不過是占了他武道大宗師的修為。就算是聖藥也隻能讓他多活幾年,治不了他的病。”
前世謝習風出京的時候比現在晚,根本不可能在元儀滅雪山族之前趕到那裡,所以崔成遠也並不知道元儀是否得到過聖藥。所以,他盯著哈日珠拉幾乎要哭出來的眼睛耐心問道:“你們的聖藥到底可以讓他多活幾年?”
哈日珠拉目光冷冷的瞪了眼崔成遠,好久才輕聲回答道:“大約是五年。”她想了想,又道,“以聖藥的藥力本來可以讓他十年之內無憂。可聖藥藥力神奇卻也需要服下聖藥的人平心靜氣的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元儀服藥之後立馬趕路行軍,加上長期的耗費心力籌謀影響藥力效用,所以最多隻能活五年。這還不算期間的可能會有的大喜大悲。”
崔成遠心裡默默的算了一下:前世元儀沒能活過三年之期,雖然湘國太子的死可能會引起他情緒的變化但是不可能影響這麼多。最大的可能是他沒能得到聖藥。
崔成遠不易察覺的看了眼哈日珠拉,他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前世謝習風沒有去雪山族或是趕去之時雪山族的人都已經死光了,雪山族全族皆亡,湘皇最後也沒得到聖藥。這一世,雪山族的族長會拿出聖藥,也許就是為了引開湘皇,保住哈日珠拉這個漏網之魚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改了一點,有興趣的可以重新看一看
元儀的三部曲戰術參考朱棣對付蒙古騎兵時候的戰術,好像還是三大營的由來。據說拿破侖也用過類似的戰術。然後這個空城計也是有參考來源的,好像是日本人小西行長。我是軍事盲,具體的就不多說了。大家將就著看看。
然後,我去吃晚飯了,o(n_n)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