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開始擺手:“不是。那個、對不起,是我說錯了,……你快點把槍放下!!”
他滿頭大汗地擺手求饒,花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讓一臉平靜散發殺氣的裡包恩把對準他的槍口放下了,不由得長籲一口氣,脫力地單手捂住臉,感覺仿佛少了十年壽命。
黑眼睛的嬰兒平靜地看著他,釋放著氣場。
澤田綱吉:“…………”感覺好虛弱。
“因為想要幫助朋友…?呃……想要當英雄?”
他撓臉猜測道,接著有些無奈,不由得視線漂移、進而垂落,“不過感覺伏見桑一直都是這麼優秀……”
“那隻是最表麵的原因,不是根源。”裡包恩果決無情地否定了回答。
“誒誒誒——?”
“你再好好想一想。”
“…唔……”
少年的眼睛向著不遠處正在專心工作的你移了移。蹙眉思考了一陣,他以十分猶疑的口吻,不確定地說:“我感覺伏見桑……好像有一點…著急。”
裡包恩挑了下眉梢。
“不錯,阿綱。”他點頭道,直接揭出,“伏見有一種囤積力量的緊迫感,這是你沒有的。”
澤田綱吉看起來沒太聽明白地重複了一遍:“緊迫感…?”
“打個比方,經受過饑餓的人會不自覺地儲存食物。”裡包恩道,“換句話講,她存在對處境不安的心理,儘管本人對此未必有意識。”
“不安?伏見桑?”澤田綱吉不由得出言,單純的視線帶上愕然和費解。
裡包恩平靜地望著他。
少年逐漸將目光收回,視線微垂又很快抬起。他皺起眉心,安靜了一陣:“但是,為什麼呢?”
“誰知道。或許是家庭因素吧。”裡包恩拉拉帽子,臉上看不出表情,語調平淡:
“不過這並不是壞事,反而賦予她寶貴的品質,更有利於獲得成就。”
前者不說話:“……”
“所以,蠢綱。”裡包恩最後睜著黝黑的眼睛,微笑著用那種平調稚嫩的語氣說,“如果看不到人們行為的深層原因的話,是無法當好家族首領的哦。”
他沒有說出來潛台詞,但意味也很明確:如果連這些情況都看不清晰,那麼不僅無法當好首領,更不可能幫助上在意的人。
澤田綱吉抿起嘴角。
他看了裡包恩一眼,一言不發,靜靜地過了兩秒,澤田綱吉才移動腳步,回去到那兩人身邊。
裡包恩在後麵看著他清瘦的背影。
——
“喂。”
聽到身側的聲音,你回過臉。
你的身旁隻有一個人,從剛才就在沉默不語。
你對他歪歪頭:“?”
澤田綱吉暫時離開,獄寺隼人就露出了原本誰都不讓接近的惡犬表情。
在前方的光線下,你看到那張凶惡又美麗的臉上露出極為明顯的不快的神色,他夾著眉毛,突然開口。
“我說你啊。”
“是的?”
“有必要那麼逞強麼。”
你怔了一下,平緩地解釋:“我沒有逞強。”
獄寺隼人看起來更不高興了,他壓著眉毛似乎在想如何措辭,接著不耐煩地道:
“我是說,你一個普通的家夥,乾嗎這麼急切。你並不是不得不戰鬥才能保住性命的人吧?慢慢來不是也行得通嗎。”
“……”你默默看著他,沒有說話。
銀發少年的脖子在你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紅了起來,他不自在似的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視線微微移開,但是很快又拉回來,難以再忍耐般地瞪著你,色厲內荏地露出想掐住你脖子搖晃的暴躁表情:
“就是說!!沒人要你這麼拚命吧?!雄英你不是肯定能考上嗎?!之後拜托老師也罷,向學校求助也罷,乾什麼找這種蠢方法?這樣會讓彆、…會害十代目擔心的知道嗎!?!你個白癡女人!!”
出現了,傲嬌大小姐。
獄寺貌似不知道你對隻澤田綱吉的說法是想治療一個朋友,……不過那確實也隻是一部分原因。
“……,應該是習慣了。”
你仔細思考了一下,如實地回答:“可能是想未雨綢繆吧,掌握好技能,在需要的時候不是就能派上用場麼?”
……獄寺隼人沉默了一刻,眼神複雜:“…你這家夥還蠻懂道理的。”
說什麼呢,你這初中生。
你在心中默默腹誹,口中平靜地反擊道:“而且,獄寺君也沒資格說我吧。你不是也為了目標,毫不在乎身體和安全的麼?”
在你玩過的《家庭教師Hitman Reborn》的內容裡,獄寺隼人總是為了保護玩家(控製澤田綱吉)而衝鋒在前,把自己炸的遍體鱗傷也不在乎。他口裡經常說的“十代目的心願,我豁出性命也會達成”並非虛言,這個人的確時刻有著有粉身碎骨的決心。
曾經為了讓己方贏得嵐之彭格列戒指而打算與對手同歸於儘,變化前的獄寺隼人就像夏馬爾評價的那樣,是個‘不珍惜自己性命的家夥’。
“哈啊?那不是當然的麼。”
獄寺隼人一副理所應當的反應,似乎不怕痛反而怕彆人誤以為他怕痛一樣,“少把我跟那些貪生怕死的軟弱家夥混為一談。”
“…獄寺君,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雙重標準麼。”你默然了一下,真誠地問道。
自己受傷就是正常的、應該的,彆人挨痛卻很奇怪。
保護澤田綱吉的時候也是這樣。
或許他隻是認為彆的人都軟弱而且難當重任,但是獄寺隼人的邏輯在某種方麵……該說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嗎。
“吵死了。”銀發少年嘴硬地說,彆過臉後看也不看你、口吻簡潔地道,“如果你真的這麼缺傷員,下次打完架後我把那些垃圾扔給你。”
……
這是發展下線了嗎。你心想。
確實不知為何,獄寺隼人總是會和小混混那種群體撞上,不同於你的故意找茬,他似乎天生就有這樣的特質,或者說才能。
果然是出門靠朋友,你感謝地道:“這樣的話就幫大忙了。謝謝你,獄寺君。”
“…小事。”獄寺隼人非常彆扭地道,接著聲音大了起來:
“聽好了!我隻關心十代目。給我加緊把個性練好,然後彆再來這種讓十代目擔心的地方!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的。”你理解地點了點頭,又道謝說,“謝謝獄寺君對我的關心。”
“知道就……什——誰關心你了?!?”
獄寺隼人原本隨意地把手放進了口袋,猛然間反應過來,頓時身體一聳立刻扭回臉來,握住拳頭,恨不得扯住你耳朵似的大聲對你吼道:“可惡,你這家夥是不是還沒睡醒?!要我幫你清醒一下麼??”
……
你著重看了一下,發現他銀發邊耳朵的輪廓是紅的,於是保守推斷 對方現在是在口不對心。
——不要看對方說了什麼,去看對方做了什麼。傲嬌說的話有必要時要反著聽。
這是和傲嬌人物相處的黃金守則,你差不多形成本能了。
“如果誤會了的話,我很抱歉,”你老實地順毛說話,“我隻是想表達自己的感想。”
他夾著眉毛,綠眼睛桀驁難馴地瞪著你。
“……總之你不要誤會了。”
獄寺隼人冷硬地板著麵孔移開視線,臉上是酷酷的神態。
他用一副公事公辦的淡漠口吻說,“我對你沒有興趣,隻是你不要妨礙到十代目。”
你點了點頭。澤田綱吉的性格善良而退讓,如果朋友遇到問題,即便沒有求助,他也會付出關心,當做自己的事去費心解決。所以不免會被拖累。
你不由得微微笑了下:“獄寺君真的全心在為澤田君考慮。”
在玩遊戲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雖然所有的守護者都被身為大空的澤田(玩家)包容,但隻有獄寺是全心全意隻圍著玩家一個人轉動。你感覺獄寺有種一根筋般的單純,僅僅因為決鬥中被救了一命被對方的寬容善良打動,就願意以一生和全副性命全心全意地追隨,燃燒著理想主義式的天真。
“說什麼傻話,那不是當然的麼,我可是十代目最信任的左右手。”
獄寺隼人對你的話明顯很受用,嘴角壓抑後還是上揚,“哼,你這家夥偶爾也會說點好話嘛。”
……雖然經常搞砸,給對方添麻煩就是了。
你在心裡默默接上下半句,閉口不說話就點點點點頭。
“嗯,對了。”你突然想起來,開口道,“上次的便當,很好吃。謝謝你獄寺君。”
“……哦。那個。”
獄寺隼人眼睛低下瞟向旁邊,一臉雲淡風輕:“不就是便當嗎,沒什麼吧。”
“雖然有點涼了,但是雞塊的味道非常好,我全部都吃完了。”
你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同時真誠給出建議,“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下次能再多裝一點雞塊,我很喜歡,麻煩你了。”
獄寺隼人立時炸毛:“我又沒有說還有下次!!!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感到有些失望,但沒有強求。這時澤田綱吉回來了,你看到他凝著臉,一副有心事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澤田君?”你詢問道。
澤田綱吉頓了下,才抬起頭。
他的眼睛有些奇異,帶著小心的探索,似乎試圖從你的眼睛中尋求些什麼一樣。
你奇怪地和他對視。
澤田綱吉最後搖了搖頭,露出笑容:“唔……沒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初稿,待修改!!
以及長評區出現了好幾個讀者番外!!!寫的超級好的拜托看看吧!!我已經好了!
在思考獄寺和哢醬的區彆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他倆最不同的地方,也是綠穀和綱吉根本上不同的地方,或者說我英和家教不同的地方。
我英的大家感覺都是有著自己個人目標的人,想要成為最強英雄,想帶著笑容拯救彆人,想永遠贏,想證明父親是錯的,想幫助家裡的生意,各有各的私人奮鬥目標……倒不如說會立誌成為英雄的人,他們內心就有著自己的理念和追求,內心世界是滿的,基調也進取激昂
而家教,感覺家教的角色原本都是一些孤獨的人。獄寺在遇到澤田前像是孤狼,自己的性命也不愛惜;澤田在裡包恩到來前,孤獨地在學校度日,不僅是大家排擠他沒人跟他作伴的孤單,更是心靈的寂寞,沒人去想去了解或理解他過;山本雖然陽光又熱愛棒球,但劇情裡沒什麼他以前朋友的痕跡,好像那些人無足輕重沒留下過什麼一樣;雲雀……不被束縛的雲就不說了;被骸撿走的庫洛姆;把彆人當做工具的骸;第一殺手reborn;因為無聊而毀滅世界的白蘭。彭格列的團體似乎是彼此使得自己完整(白蘭pass),阿綱也差不多完全是為了同伴而走上這條自己起初不想最終也沒有樂意走的道路。他始終是被推動的。
怎麼說呢,我感覺我英的核心價值更像是“英雄”,家教的核心價值是“同伴”,前一個更開闊,後一個更密封,因為前一個是麵向大家的英雄,後一個是珍視手足的家族……怪不得前麵的是hero,後麵的是黑手黨(雖然是拯救世界的黑手黨)